陈禹谟着实被朱器圾吓了一跳。
我的小王爷,刘若愚没告诉你我跟前坐的这位是谁吗?
人家可是清流!
你这么在人家跟前晃荡,要被人家识破了身份,人家绝对会跑皇上跟前弹劾你的!
陈禹谟怔怔的看了看朱器圾,又看了看毕懋康,这才尴尬的笑道:“啊哈哈,哈哈,原来是王公子,快,请坐,请坐。”
王公子?
这哪家公子啊,在朝廷三品大员跟前都这么肆无忌惮的,那最少也得是朝廷正职二品大员家的公子啊。
问题,现在,六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都不姓王啊!
难道,这位是原兵部尚书太子太师王象乾家的公子?
毕懋康忍不住好奇道:“这位公子是?”
这位公子是浙川疯王啊!
唉,怎么跟这家伙说呢?
陈禹谟都愣那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朱器圾却是微笑着拱手道:“这位就是毕大人吧,学生就是南阳一个小小的乡绅,因为帮陈大人安置了一些流民,所以,陈大人对学生相当的客气,学生也不是那种喜欢讲客气的人,所以,有些不拘礼节,让您见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乡绅的话,大多都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又或举人。
这位王公子年纪轻轻就得陈大人如此看重,估计是个举人。
如此年轻就能高中举人,而且还乐善好施,收置流民,不错,不错,值得结交一番。
毕懋康连忙拱手回礼道:“王公子如此年轻有为,前途必不可限量啊,幸会幸会。”
果然,这会儿的官员对有功名在身的人态度就是不一样,他们要知道你没有功名,估计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朱器圾装出一副谦逊的样子,拱手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听闻毕大人也是为流民而来,学生便冒昧前来凑下热闹,还望毕大人海涵。”
噢,你也是为流民而来?
毕懋康饶有兴致的道:“本官的确为西北流民而来,王公子此来又所为何事啊?”
朱器圾详细的解释道:“是这样的,学生看西北灾情严重,粮价暴涨,民不聊生,南阳也是粮价日渐上涨,大有供不应求之势,所以,想恳请陈大人上奏朝廷,在郧阳开设船厂,造上一批大船,从湖广转运粮食,以稳定粮价,不知,毕大人以为如何?”
毕懋康闻言,仔细想了想,随即便忍不住赞叹道:“王公子果然高才,这想法很好,陈大人若不同意,本官帮你上奏。”
喂喂喂,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啊?
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好不好?
你们当我不在吗?
陈禹谟郁闷的道:“本官没说不帮王公子上奏啊,这等好事,本官自然会上奏朝廷,无需毕大人帮忙。”
朱器圾闻言,拱手谢道:“那就多谢陈大人了。”
说完,他又对毕懋康道:“毕大人,学生听闻您对造船之术也颇有研究,不知这河里的船造多大合适呢。”
我对造船没什么研究,对造枪造车倒是很有研究。
不过,只要与武器相关的,我都略知一二。
说到自己的兴趣爱好,毕懋康不由摇头晃脑道:“这内河船只与外海船只还不一样,因为内河水浅,不能造太大的船,最多造个四百料的船就到顶了,再大,就比较容易搁浅了。所以,我觉得,造战船在内河运粮,两百料的蜈蚣船和车轮舸最为合适,四百料的苍山船也可造一些,不过,只能往郧阳下游去进购粮食,再往郧阳上游走,恐怕也有搁浅的危险。”
这家伙,果然是个武器迷,一说起武器相关的东西来便有点忘乎所以了。
朱器圾又虚心求教道:“大人,学生对战船真不是很了解,不知,这料是何意,两百料的战船,用来运粮,又能运多少粮呢?”
毕懋康不假思索道:“这料乃是造船专用的计量方法,内含自重、大小、载重等多重意思,比如,一般二百料的战船,自重大约六万斤,长宽大约四丈和一丈,载重大约五百石左右。”
朱器圾装出相见恨晚的样子,激动道:“大人学识之渊博,学生真是敬仰万分,学生有意向大人请教一番,就是不知大人有没有空。”
我哪有空啊!
好为人师,是很多人的通病,特别像毕懋康这种主动跑各种学院讲学的,那更是当老师当上瘾了。
唉,可惜了,现在,对于武器制造这类东西感兴趣的本就不多,这王公子如此年轻才俊,好好培养一番,兴许还能把自己这方面的衣钵传下去。
唉,实在可惜了!
他暗自叹息了几声,正要开口婉拒,朱器圾却好像突然间灵光一闪,兴奋的道:“听闻大人正是为巡视灾情和流民情况而来,学生那边正好安置了不少流民,大人若想了解流民安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