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带着朝堂官员、公侯勋贵和乡绅土豪代表在朝阳门外跪迎豫亲王多铎的时候,朱器圾也开始行动了。
他亲率镇东军、镇西军、镇南军和镇北军自城西大安德门入,穿过聚宝门进入内城,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朝阳门内。
马千乘和马祥麟父子则率御林军、平东军、平西军、平南军、平北军、安东军、安西军、安南军和安北军自外城东南角的麒麟门入城,然后排出阵型,缓缓向朝阳门方向压去。
五城兵马司的屯卫则是从各处城门附近窜出来,跑上城墙,将内城和外城的城门一一关闭。
豫亲王多铎正满脸微笑的带着一众将领踩着红毯走向跪伏在地的阮大铖等人呢,朝阳门外的吊桥突然间缓缓升起,城门也开始缓缓关闭,城墙上瞬间冒出不知道多少明军将士。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中计了!
多铎见状,不由脸色大变。
跪地上的阮大铖听到吱吱呀呀的铰链声,忍不住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谁他吗在收吊桥关城门?
“哗啦”一声,城门楼上突然竖起数杆大旗。
什么镇东将军、李,镇西将军、孙,镇南将军、刘,镇北将军、艾,这什么玩意儿?
阮大铖看了看城门楼上的大旗,又回头看了看满脸阴沉的豫亲王多铎,整个人都傻掉了。
多铎忍不住怒哼道:“阮大铖,你搞什么鬼?”
阮大铖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
多铎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这事也太古怪了,阮大铖若是设计埋伏他们完全没必要亲身犯险,跑朝阳门外来跪迎啊!
他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一骑侦骑突然从后面狂奔而来,马上的斥候都来不及勒住战马,直接就从马上飞身而下,单膝跪地急声道:“报,王爷,大约十万敌军正推着上万辆战车从麒麟门方向压过来,距离我们已不到十里。”
这!
多铎闻言,连忙挥手道:“快,上马,准备迎战。”
说完,他便转身往自己的坐骑疾步而去。
跪地上的阮大铖已然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这下完了,豫亲王估计会以为这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啊!
果然,多铎上马之后便挥手冷冷的道:“把他们全抓起来。”
哗啦,一堆步卒涌上去很快便将阮大铖、朱国弼、钱谦益、赵之龙等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建奴的确是中了圈套,不过这圈套并不是阮大铖他们设下的,而是疯王朱器圾设下的。
城门楼上,朱器圾见此情景不由冷笑连连。
可惜了,加农炮和虎蹲炮抬上这五丈高的城墙也太麻烦了,而且火炮从炮车上拆下来再装回去也相当的麻烦,所以,他并没有命人将加农炮和虎蹲炮抬上来。
要不然,上千枚爆裂弹轰过去,多铎和其手下穿着盔甲的将领可能没事,趴地上的阮大铖等人肯定会浑身扎满铁片,痛不欲生!
哼,你们这些卖国贼,给我等着。
今天,包括建奴,包括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他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建奴的战阵,又看了看远处正不断逼近的车阵,随即下令道:“定国、可望你们下去列阵,准备出城夹击建奴。”
李定国和孙可望闻言,兴奋的道了声遵命,随即便一溜烟往城墙下跑去。
这个时候,多铎已经命手下人马全部掉头,准备迎战这突然间冒出来的十万敌军了,至于城里的敌军,他已经顾不上了,反正人家已经把城门关了,想要出来还得打开城门才行。
十一万对十万,人数上他们好像还占优势,不过,他却是眉头深皱,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突然间冒出来的敌人十有八九是疯王手下的大军,人家可是有火炮的!
火炮的威力他自然清楚,只要火炮数量多到一定的程度,那就会如同扬州城外那一战一般,形成一边倒的屠戮。
唉,希望敌人没有那么多火炮就好。
他皱眉沉思了一阵,随即下令道:“刀盾手在前,枪兵居中,弓箭手居后,准备火箭,骑兵两翼散开,列阵。”
这架势,怕是准备用人命去堆啊!
耿仲明和孔有德闻言,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汉八旗步卒可都是他们的手下啊!
但是,他们却是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乖乖听令。
没过多久,大阵便已布好,多铎毫不犹豫的下令道:“刀盾手、枪兵、弓箭手冲锋,骑兵准备!”
这会儿还没看见敌人呢,他就下令冲锋,这纯粹就是让汉八旗步卒上去吃炮弹,为骑兵创造机会啊!
耿仲明和孔有德无奈,只能打马上前,挥手大吼道:“杀啊!”
“杀啊!”,七万余步卒齐声大吼,对着麒麟门方向狂奔而去。
远处,马千乘举着望远镜扫视了一番,随即果断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