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外,准备了多日的永盛朝大军终于开始行动了。
这天一早,卯时方至,数万大军便推着战车和炮车从大营鱼贯而出,直奔济南城北门方向而去。
当然,他们不是去攻城的,济南城外这会儿到处都是烂泥沼,战车和炮车根本就推不过去。
他们只是推着战车和炮车来到烂泥沼外围,便开始排兵布阵了。
这个时候虽然一个敌人都未见,他们却也异常的小心谨慎,动作也相当的麻利,一阵号令过后,大阵迅速成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过,他们排出的阵型却有点奇怪。
此阵不似方阵也不似圆阵,倒像是一条笔直的走廊,直接从大营通往城北泥沼的边沿。
朱器圾带着一众将领打马在大阵中一阵飞奔,很快就来到泥沼跟前。
他拿起望远镜往北门方向看了看,随即便挥手下令道:“定国,开始吧。”
又是一阵令旗挥舞,直接传递到大营之中,很快,上万将士便合力推着上千辆战车从大营方向缓缓而来。
这些战车里面装的全是石块,专门用来填烂泥沼的。
第一车石块推过来之后,十余个将士便合力抬起战车的一边,往烂泥沼里一倒,哗啦,一阵泥浆飞舞,一车石块便没入烂泥沼中,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一车又一车的石块倒下去,烂泥沼中很快便堆起一个大约两丈宽的大石堆,这个时候要再往里倒石块是不行了,车子都被顶住了,根本就倒不下去。
李定国直接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上百将士立马拎着锄头冲上去,顶着石块就是一阵推。
石碓很快就被推平了,烂泥沼边沿也出现了一条几丈长的碎石路。
不过,后面的战车想要通过这条碎石路把石块倒前面去却是异常的困难。
因为这碎石路本就崎岖不平,而且满载着石块的战车压上去,下面的石块还会被压得向两边的淤泥里挤,那车轮很快就陷下去了。
这陷进去的战车要推出来可就费劲了,满满一车石头呢,加上战车的重量怕不有上千斤,十个人推都费劲。
前面的战车动不了,后面的战车上不了,这铺路的进度顿时如同卡住了一般,陷入停滞中。
朱器圾见状,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下令道:“定国,让他们把石块全部倒泥沼边沿,可望,把你手下人马招过来,搬石块,一块块搬上去,丢前面的泥沼里面。”
孙可望手下人马一上,铺路的进度明显又快了起来,一车石块也就那么多,上万人去搬,瞬间便清空了,战车倒石块的速度甚至都有点跟不上他们搬石块的速度。
上万人就这么搬着石块不断的往前丢,那碎石路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济南城北门延伸而去。
城门楼上,洪承畴满脸迷茫的看着这一切,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慌乱之色。
那疯子到底在干什么?
这么远的距离,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点不断烂泥沼里来回移动,就如同蚂蚁搬家一般。
至于这些蚂蚁到底在搬什么,他真看不清楚。
这铺碎石路的进度还是很快的,不到一个时辰时间,碎石路便已经延伸出去三四里,而这个时候,就必须分叉往两边铺了,要再往前铺城墙上的红衣大炮可就要轰到他们了。
朱器圾一声令下,孙可望手下人便开始把石块往两边的泥沼里丢去。
不过,这时候他们搬石块的速度却是跟不上战车倒石块的速度了,因为他们每趟都得在崎岖不平的碎石路上来回跑三四里啊!
碎石路向两边延伸的速度明显放缓,孙可望手下人也开始喘粗气了。
这搬石块可是个体力活,连续不停的搬个把时辰,着实累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朱器圾见状,毫不犹豫的下令道:“文秀、能奇,换你们的人上来搬石块,文秀手下人往左填,能奇手下人往右填。“
刘文秀和艾能奇手下两万人马一上,这铺路的速度明显又快了起来,不到两个时辰时间,两边延伸出去的碎石路已经差不多和济南城北面的城墙平齐了。
朱器圾见状,立马下令道:“好了,文秀、能奇,命你们的人下去休息。定国,让你的人不要搬运大石块了,准备换碎石、细沙和水泥。可望,命你手下人上云梯。”
很快,刘文秀、艾能奇和李定国手下人全部都退回了大营,孙可望手下人却是抬着三丈多长的云梯过来了。
这些就是攻城用的云梯,不过,孙可望却没有命手下人抬着云梯往城墙方向冲。
他手下人将云梯抬过来之后,他便亲自走到碎石路上,命人把云梯打横摆碎石路两边,然后顺着两边碎石的坡度斜着压进两边的泥沼里,排得整整齐齐。
这些云梯其实是代替木板用的。
一般浇铸水泥路两边都要事先用木板挡住,以防止水泥砂浆往两边流。
这会儿朱器圾可没时间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