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一苍老的身子一震,也紧跟其后道:“是啊,田师弟,你是不是知道此间的原委?”
“是,我的确知道。”田不易点点头,郑重地道:“这事我也是后来听苏茹提起的,她告诉我好像是师伯曾经修习过一种秘术,对鬼道之术非常敏感。
而当年万师兄你前去小竹峰的时候,有一次恰巧被师伯给注意到了,以为你身体出了什么意外。
情急之下,她便赶来了大竹峰找师父商量,没想到反而却因此而害了你。”
“怎么会是这样?”万剑一这下又呆住了。
水月闻言“哇”的一声晶莹的泪珠刷刷直下,接着突然一个转身向林中急速窜去,飞身离开了祖师祠堂。
几人均被搞得一愣,等反应过来时,只能隐约看到她分外凄凉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之中。
“水月!”万剑一大喊一声,佝偻的身体骤然拔高挺直,宛若离弦的箭矢,一头扎进了林中,向着水月追去。
这下子,宽大的祖师祠堂前只剩下了吃了一口大瓜的郭玉以及刚刚到来的田不易。
郭玉微微躬身行礼,道:“师父,您怎么来这了?”
田不易目光依旧紧紧盯着万剑一两人消失的那片林子,轻声地回道:“你水月师叔能找到此处,为师自然也能。”
郭玉怔了怔,随即马上便明白过来。
的确,万剑一既然活着,那他藏身的地方就那么几处,并不难猜到。
片刻后,田不易缓缓转过身,看着夜色中透着缕缕光芒的祖师祠堂,叹道:“唉,没想到万师兄在此居住了百年之久,我们却无一人察觉到啊!”
郭玉见田不易神色落寞,便出言劝道:“师父,万师伯他是有苦衷,才不愿现身相见的。”
田不易面露苦涩,“是啊,我们当年在玉清殿的行为真是害苦了他,孤身在此幽居百年,那日子得该多难熬啊!”
“嗯,万师伯他这些年过得的确很苦。”郭玉不禁也轻轻叹道。
他现在基本想明白了当年发生在万剑一身上的事,肯定是道玄借题发挥,明知道万剑一身上功法来历的情况下,还是趁机把这个自己最大的对手给整趴下了。
再加上和水月之间的误会,万剑一肯定会万念俱灰,被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背叛,对意气风发、充满男儿热血的他来说,委实难以接受,才会被折磨成如今这副模样。
“唉,算了,不说这些了。”
田不易朝着星空看了几眼后,慢慢转过身,吩咐道:“老七,我们先回去吧,等有时间了,为师再来见万师兄吧。”
“是,师父。”今夜发生了水月的这档子事,田不易的确不适合再与万剑一见面叙旧。
于是,师徒二人便一起踏上了林中小道,向着通天峰山巅的玉清殿赶去。
……
长夜漫漫,白日经历了一场苦战,所以众人晚上睡得特别沉,几乎都是闷头睡到了天亮。
用过早饭,当红日初升,阳光洒遍整个山巅之时,雄伟的玉清殿又一次汇聚了青云门一众首座、长老以及一些核心弟子。
掌门道玄真人在其爱徒萧逸才地搀扶下步履艰难地穿过走廊,坐在了正中间的那把椅子上。
在其左右两侧,则分别坐着田不易、商正梁、曾书常、水月以及落下峰的天日道长,只有龙首峰的首座座椅是置着的。
郭玉往上看了看,发现昨日受创严重的道玄真人此时神色依然带着几分萎靡,脸上充满了疲态。
而昨晚见过的水月大师则面色如常,一如她平时的那般清冷,看不出丝毫异样。
“咳咳。”
这时,道玄真人轻咳了两声,悲痛地道:“诸位,昨天我们青云门经历了百年未遇的一场劫难,各峰均有门人弟子罹难,这都是我这个掌门的过错。”
“掌门师兄,这事怎么能怨到你头上,都是苍松……”商正梁话说到半截,神情凄然地停了下来,他平时与苍松关系不错,对其昨日的举动到现在都接受不了。
可是道玄看起来好像没有丝毫顾忌,冷声道:“这却是我的错,识人不明,以往给了苍松太大的权力,才会造成如今的恶果。”
这下子,殿内众人好似没有了顾虑,上到长老,下到弟子全都对苍松冷言指责。
搞得齐昊率领的龙首峰几个弟子尴尬不已,面有不忿,却不敢做任何反驳。
田不易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向道玄道:“掌门师兄,谁对谁错现在追究也没什么用了,当务之急是处理安排好门中的事务。”
“田师弟说得是。”道玄真人点点头,目光朝下落在了齐昊等龙首峰弟子身上,道:“齐师侄,今后龙首峰首座就由你担任吧。”
齐昊面色一变,急忙出声拒绝道:“掌门师伯,弟子资历浅薄,岂能担负得了如此重任?况且我师父他,他……”
“好了。”道玄真人轻轻摆了摆手,道:“苍松的事和你们龙首峰一众弟子无关,昨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