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李慢慢望着雁鸣湖的方向,他没有动容,也没有笑,反而神情格外凝重,不知道在担忧什么。
站在他身畔的叶苏看着这道无比纯净的昊天神辉,神情有些失神,怔怔地低声呢喃道:“难道真的是她吗?”
李慢慢注意到了他的异状,眉头微挑,忍不住刚想出言询问,忽然发现身侧空间微微一阵颤动,郭玉骤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黑眸看着叶苏脸色稍显严肃地问道:“怎么样,感觉到她的不同了吧?”
叶苏回过神沉默片刻,神情复杂地说道:“以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现在看来,这的确不像是人类能修炼出来的神辉。”
郭玉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那你对此有何打算?是继续像以前那样呆在知守观里修道,还是准备走另一条新的道路?”
叶苏深深呼吸,眼神中渐渐充满坚定,认真说道:“我打算先去天下各处游历,过去的十多年虽然也算是走过不少地方,但现在看来并没有真正认识这个世界,这次我准备去仔细体会一下,看看昊天笼罩下的人类究竟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说罢,他转过身,轻叹一声,缓缓迈步离开,与此同时,轻飘飘地往后传来了一句话,说道:“告诉你一件事,我收到消息,你另一个女弟子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郭玉闻言愣了愣,随即双目微微紧缩,眼里闪过道道寒光,冷然向着南方看去。
……
晨光熹微,春林乍乱,几只早起觅食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枝头环绕。
淅沥沥下了整夜的春雨终于停歇,空气变得格外的清新,长安城的人又开始了崭新的一天。
因为宁缺与夏侯的湖畔一战,长安城来了很多强者,虽然知守观观主与悬空寺讲经首座这等不可知之地的大能没有出现,西陵神殿的掌教和大神官以及佛宗某些大德未也曾到来,但场面已经足够震撼。
道佛两宗的天下行走都曾经出现在雁鸣湖畔,南晋剑阁虽然只派出了一个不起眼的使者,但谁都知道那代表着柳白的眼睛,其他诸如清河郡等势力也均派来了人观战。
如此多的强者聚于长安城,最关心的当然是夏侯这名道门客卿长老的结局以及宁缺是冥王之子的那个传说。
然而这件事情的结局却大出许多人的预料,宁缺以让整个修行界震惊方式,战胜了夏侯,了结了伴随他整整十五年的仇恨。
不过他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身的外伤没有小半年根本完全无法养好,在施放宅院里的符风暴,引发莲田里的爆炸以及射出十三枝符箭之后,他识海里的念力也已完全枯竭。
而他的小侍女桑桑最后在山崖大放光明,更是近乎于燃烧本质生命的手段,小楼之中光明尽逝只余黑暗,她的身体寒冷的像块冰。
可以说他们二人虽然成功杀死了夏侯,但也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代价大得差点让他们承受不了。
二人在陈皮皮和唐小棠的照顾下,回到了已经被破坏的十分严重的别院,疗伤敷药,随意吃了些简单的食物便开始休息,然后沉沉睡去。
至于关于宁缺是冥王之子那个传闻则依旧只是传闻,因为道佛两宗的顶尖高手都没有接触到他,自然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道门知守观天下行走叶苏在小道观里静坐到天亮之后,便起身默默地离开了长安城,他有些事需要去想明白。
佛门悬空寺天下行走七念在湖畔的树林中站了整整一夜,又与书院大先生李慢慢聊了很长一段时间话后,在万雁塔里默思十日,离开了长安城。
而郭玉在第二日清晨,对程英、叶红鱼以及柳亦青三人叮嘱一番后,也离开了长安城,向着遥远的南方行去。
……
大河国地处大陆最南端,因境内有一气势磅礴的大河,故而得国名大河。
大河国与唐国中间隔着一个南晋,路程相当遥远,普通人没有数个月根本走不到。
但郭玉有无距神通傍身,自然就不用费那些功夫,他一路南下,瞬息万里,片刻之间就跨过南晋来到了两国交界处的一处断崖边。
这里有一条雄壮的河流,黄浪滔滔,水势丰沛至极,在黑色山石与黄色的土原之间肆意奔涌。
在这段落差极大的河谷里,黄浊的河水奔流跌落,形成了数道极宽的瀑布,水头相撞发出雷般的轰鸣,震的水中的礁石仿佛随时可能碎掉,气势恢宏,画面非常令人震撼,正是传说中的大河。
看着身前黄色的大河,感受着脚下崖石处传来的微微颤抖,体会着河水里蕴藏着的无穷力量,他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他明白正是这条大河能够帮助大河国挡住南晋的精兵,也明白柳白当年就是在此悟道,修成威慑整个世间的剑道。
他在这里微微停留了片刻,盯着柳白所留的那些剑痕看了看,接着身形一动,向着南方继续赶去。
下一刻,当他再次现身时,已经正式来到了大河国都城。
大河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