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一般都是要回头看是什么,但供奉祖宗的蜡烛,火光下斑斓的光影,就已经提醒了李郸道。
自然是往前一滚,到了供桌底下,虽然跪坐在那里此时脚是麻的,但此时根本不影响李郸道抓到一把香灰,就一扬。
眼睛在黑暗中就看到了这么一对绿油油的眼珠子。
“该死,祠堂里面怎么会进狼,祖宗不保佑我的吗?”李郸道心中嘀咕,靠天靠地,靠祖宗,都不靠谱啊!
却见老狼缓缓撤退。
李郸道此时腿麻,也没有追上去的能力,但这老东西可不能叫他跑了,李郸道就敌退我进,敌疲我打。
把供桌上的香炉直接拿到了手里。
“呲~~咕噜~~!”老狼低下头颅,喉咙发出这样呼噜呼噜的低音。
没有灯光,但是李郸道眼神也不差。
这畜生年老成精,竟然开口说人话了:“后生,放过我这次,我把死在山上的人的财宝告诉你。”
李郸道听其说话,已经是喘气厚重,说话有空洞之音,就知道这老狼年老力衰,刚刚一扑之力就是他的极限了。
难怪一扑不中,就缓缓后退。
“狼亦黠矣,然禽兽之变诈几何,止增笑尔!”李郸道呵呵笑道:“畜生!你欲害人性命还想要贿赂于我!岂不是把我当成和你一样,罔顾人命,唯利是图的畜生吗?与狼谋财命!李某做不到!”
李郸道抓住一条香炉腿,就做了老爷子交给自己的军中刀法,步步逼近老狼。
“后生,你莫要太过自信,我虽然老。牙亦固,爪亦利。”
老狼步步后退,快要贴近祠堂大门,李郸道步步紧逼。”
老狼突然假装扑来,李郸道正要格挡,却见老狼虚晃一枪,夹着尾巴要从狗洞里跑掉。
李郸道一香炉砸去,却只砸到了后面吊着的肉瘤子,老狼哀嚎一声,凄厉狼叫,立马引起来狗叫,一声狗叫,全部狗叫。
李郸道出了祠堂,就见数条狗把老狼围住,但不敢作斗争,土狗是这样的,成群结队的才敢打架。
老狼自知不敌,低伏在地,露出肚皮以表臣服,这叫土狗头子的虚荣心十分满足,正要接纳老狼时,被老狼一口咬住咽喉。
群狗狂吠不止,却不敢上前。
狼虽老,牙且尖,牙且利,尚可吃肉,狗却是吃矢的,食肉者勇敢而悍,况且,狼怎么会臣服于狗呢?
土狗头子被咬住脖子挣扎不止,鲜血却越流越多,老狼咬定不放松,眼睛死死盯住李郸道,它在赌,赌它的凶悍,能吓住李郸道。
但李郸道此时从柴火堆里抽了根柴火,依然步步紧逼,气势越来越高,狗群都夹着尾巴散开来。
这是土狗的特征,见到人蹲下,以为是捡石头打他们,拿着棍子的就更躲远了。
老狼口中的狗已经不动了,已经没力气了,血流干了,胸口还在一起一伏,但也动弹不了多久,不时四肢抽搐一下。
老狼松口:“东山老松大石头下,有一个死在山里的猎户埋的宝贝,你放过我,我还知道好几个这样的埋宝地,我带你一个一个去挖。”
“一贪生百难。”李郸道一个弓步上前,左手拿着香炉,又手拿着柴火,直接就和老狼开始单挑。
或许是喝到了血,又或许真的意识到是生命的最后关头,老狼最后的凶性爆发出来。
李郸道牢记老爷子的,打架先会躲,二会挡,直接用柴火挡住了扑咬,一时间仿佛自己有千斤巨力。
李郸道直接左手香炉敲击在狼头上,右手松开被咬住的柴火,掐住了狼吻。
狼头力气很大,左摇又晃,抓不住,李郸道把香炉也扔了,用身体压住老狼,好像那个巴西柔术锁喉一样,死死抓住狼吻。
等完全压住后,单手就按在脑袋上,另一只手拳拳到肉,不打头,专门打狼脖子。
打到狼眼突出,口鼻出血,动弹不得,李郸道依然在打,凶性爆发无疑,又是恐惧,又是兴奋。
回过神来,李郸道发现自己坐在狼身上,拳头在发抖。不止是拳头,浑身都在抖。可能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后遗症。
附近的人已经听到声音过来了。
见到了李郸道,看见这副模样,哪里不知道多么凶险。
不一会儿夜里巡逻的宵禁卫也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一头老狼混进来了,被这个少年打死了。”
“真是悍勇啊!”不一会儿衙门的李武也来了,野狼进城伤人,可就是他们的失职了。
却看见是李郸道,问道:“怎么是你,你不在家,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李郸道回过神来:“今晚被罚跪在祠堂了,听到了咳嗽声,对,咳嗽声,去祠堂看看老太爷还在不!”
“我还活着哩!”只见老太爷颤颤巍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