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去阴山狩猎,就是听说,有一大风兽,其内丹,可以叫人有子,可惜没有寻到。”
仲山君吃着葡萄,旁边还有姬妾在给他肉乎乎的身子按摩。
“我这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
“鬼神之躯,也会不行吗?”
“人有阳寿,鬼有阴寿,神明也有天寿,人有人病,鬼也有鬼病,人病尚有医,鬼病却少有医者。”
“你看本侯像是得道长生的模样吗?”仲山君问道。
李郸道心道:原来如此,还以为得了鬼神,也能长存不灭,原来也会生老病死。
不过想想,阴天子这样的大神都要历劫,更何况这种鬼神,更迭换代,也是很正常的。
李郸道说道:“我也对这些不是很了解。”
“我快要不行了。”仲山君道:“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农民,靠着我兄弟的光,稀里糊涂,当上了王爷,可是打仗,也是赶鸭子上架,丢了汉室的脸。
之前汉室在的时候,靠着香火祭祀,混了这么一个仲阳山神,如今汉室亡了不知道多少年,我哪里还有什么阔绰的?”
“因此想留一个子嗣,来这里求了纪将军。”
李郸道听着这话,顿时感觉不对劲。
“侯爷没有想过长生?”李郸道问道。
“活太久也没有意思,他们想,我是懒得的。”仲山君问道:“小李大夫,你看看我像是为了长生,不择手段的人嘛?”
李郸道感觉他在暗示着什么,李郸道不可能说,你不是,毕竟夺寿食婴的事情都发生过了。
仲山君笑笑:“这些日子,附近闹得风风雨雨,只怕是日子更难过了,我这一亩三分地,也是不得安宁的。”
李郸道回道:“盛世不远了。”
“是啊!仿佛看到了当年大汉的影子。”刘喜眯着眼睛:“大汉强大的时候,那日子才过得舒坦。”
李郸道一时间整的尴尬,不知道该说这么,这个农民一样的仲阳山君,大智若愚,句句话都似乎有双关。
就是刚刚那句话,意思就是,再强大的王朝,也有衰败的时候,被瓜分的时候。
“到了!”仲山君掀开帘子,一看,已经到了泾阳县城了,门口正是金锁银关将军,这两个神将的神名还有一份在李郸道这里呢。
“多谢侯爷了。”李郸道作揖,下了蟠龙纹香车。
“无事,没事多来仲山玩耍。”仲山君道:“若是有什么生子秘方,记得告诉我,我这些年积累的家财,也好有人继承,免得落得了个被瓜分绝户的下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影射鼠君。
李郸道本来就神经敏感,脑补能力强大,如今又从仲山君这里,感受到了兔死狐悲之感。
又想起上次宴会,鼠君也在宴会上,而鼠君又是在墓穴做巢,两家可能是近邻,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既然是邻居,关系还很好,那么合理怀疑,仲山君知道内情,并且还参与进去了。
这是不是在向自己求助呢?他自己不能多说,多说多错,要想保命,只能这样隐晦的表达。
李郸道当下道:“中原大宝自三皇五帝起,就定下了,传承有序的,纵然五胡乱我中华,可是外来的蛮夷毕竟是蛮夷,要在中华得势,还是要学习我们文化,自史书有修,未有这样瓜分绝户的时候。”
“自秦长城后,吾等之精神,亦是长城。”
仲山君听了,半晌默然,良久回神。
“果然是人杰地灵,龙脉所在,发声都若龙吟。”
仲山君抬头看看:“天色将明,我就回去了。”
李郸道注目着仲山君回去。
金锁银关将军立马上前来谄媚:“李参军和合阳君侯搭上了关系,莫要忘了提携提携我们兄弟。”
“你们做好本职,不要放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进来,少些这种踩低捧高的勾当。”
“是,是!李参军教训的对。”
李郸道一走,那金锁银关立马议论起来:“自己都是那种人,怎么搭上关系的,谁知道呢!拿着鸡毛当令箭!”
“小声点!莫要被听到了,这样小人得志的人,一时得势,风光无限,最是不能得罪。”
李郸道离着远些,听见了只言片语,没有理会他们。
回到了家中,就见到了赛赤兔。
“你去哪了?”从狗洞里钻出来一只木椿子。
“去了一趟都城隍庙,述职。”李郸道问道:“我爷爷回来了?”
“对的,下午回的,还带了好些糕点回来,看起来不是普通能买到的,还有你叔叔,回来就改名了。”
“改名了?”李郸道问道:“为什么改名?改成啥名了?”李郸道觉得李福德,福德两个字土是土了些,但意义很好啊。
“改名叫李步虚了。”木椿子道:“好像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