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屠的龙又不是这种人道龙蛇。”木椿子狡辩道。
李郸道呵呵:“天道之龙,在河汉群星,乃苍龙七宿,你杀得了?”
“天象之龙,茫茫渺渺,以二十四节气为身躯爪牙,风雨沉降,雷电随行,缈乎沧溟,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唯有二月二才可见龙抬头,往后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能杀得了?”
“地道之龙,延绵万里,福泽苍生,或为雄岳,或为河川,神龙不死,唯有导泄相制,大河改道,大江泛滥,古之大禹,李冰,郑国。乃至许逊许天师,以自身之力,平定洪水,以龙血灌溉苍生。”
“一个以九州鼎制山河龙脉,定于中原龙脉,一个定蜀中龙脉,一个定关中龙脉,一个定江右龙脉,定而不杀,潜龙变腾龙,而一飞冲天。你有他们的本事?”
李郸道毫不留情嘲笑。
“至于所谓真龙,乃山河龙脉之精,借物畜化形,在马为龙马,在龟为龙龟,在蛇虺鲤鱼,才有黄龙,黑龙之变,在人就是人道草莽,潜龙争世,定鼎中华者。”
李郸道说道:“这种龙,严格来说,只能算是龙种,你的屠龙之术才有发挥的地方,比如泾河龙君,比如那个草莽蛟龙。”
“泾河龙君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河渎水祇,但是两岸百姓,多归他掌管风雨点数,所以品秩甚至还要高到四品,你能打得过他?”
木椿子被李郸道激将之法一怒:“杀就杀!屠就屠,不过我也告诉你,我也只是学得七窍通了六窍,万一不灵,可别怪我。”
李郸道知道木椿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不愿意露底牌罢了。
等到了夜里,李郸道,十二镇社神,乃至诸多泾阳县鬼神。三大宗族世家中的祖灵,都汇聚一堂。此时都极其肃穆。
李郸道骑着一头牛,此牛极为高大,显露着一股幽怨的神色,这个就是给鱼人萨满教中原话,几乎要发癫的牛头菩萨了。
几乎李郸道刚刚说自己缺少个坐骑,它就立马奉献了尊严,变成了原形。
其真身是一头雪山大牦牛,怪不得叫牛头菩萨,那边信这个,崇拜牦牛。
喝的是雪山圣泉,吃的是茵茵青草,连牛粪,都是干净的。
楞伽经有言:末法修行,建立道场,云何结界,合佛世尊,清净轨则?佛告阿难:若末世人,愿立道场,先取雪山,大力白牛,食其山中肥腻香草,此牛唯饮雪山清水,其粪微细,可取其粪,和合栴檀,以泥其地。
而天竺教派,更是以牛粪,牛尿为圣品,以来洗礼自身。
大力白牛,说的就是这头雪白的牦牛了。
也难怪被称为牛头菩萨,也不知道是哪个吐蕃商人把它拉到了中原来,结果贪食香火,被田巫给当成邪神抓了。
此时被李郸道骑着底下,以诸多誓言契约约束,要给李郸道当坐骑三十年,才可得自由之身。
有盼头总比没盼头的好。
李郸道环视诸神:“司竹,鸡冠山,野人沟,蓝田谷口,群盗屯聚,青天作恶,入夜更猖。”
“扰乱阴阳,祸乱苍生,更有恶者,勾结妖魔,修行邪术,食人脑而得法,吃人婴以成道,茹毛饮血,淫秽猿猱,乱伦背德,无礼义廉耻之心。”
“更尊任贼残,意在谋逆,裹挟山民数千以为人畜,饥馑之所夭,疾疫之所及,以不可计其罪。其死者则露尸不掩,生者则奔亡流散,幼孤妇女,流离系虏。此其逆人之大罪也!”
李郸道义愤填膺,激扬文字,慷慨发言。
此乃讨匪檄文,调动士气所用。
“然,有志之士,今疾劲正义之师,泾阳,蓝田,盩厔,云阳,合千军万马之众,申命百姓,各安其所,何战不胜?”
那陈家,崔家,乃至吴家吴老郡君全部都到了场,脸色说不出是喜是忧。
怎么突然剿匪?而且一下子就聚集了这么多的人马。
“本官请示了天下都城隍,忠烈侯爷纪信纪侯爷。”
“侯爷听闻我要剿匪,给了我高度的赞扬和支持,特意派遣左府主簿曹明睿,援精锐百战之师两千,并有战将左屯卫将军何潘仁,骁骑将军赵钦、王娑罗,助我等共同剿匪。”
“又有大型法器天罗一架,请诸多功曹,值日神明,已经在山头云间铺设,其若有飞遁者,不可腾空,阴神欲遁者,不可出游。”
“大型法器地网一架,以山神,社神遁地铺设,离地三尺,三尺之下遁地不能。”
李郸道笑着看着陈老太爷道:“之前向陈老爷子要钱,可不是打您的秋风,而是为了剿匪,筹集兵马费用。”
“老朽这些钱,可凑不齐这些精锐兵马。”陈老爷子眼睛抽抽。
他有这些钱,怎么没有兵马,还不是李郸道有权,他没有权,李郸道可以炼度兵马,他不能。
此时想想更是后悔。
泾阳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