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德对李郸道的说法不置可否,但也听得喜庆。
只要不去学道了就好。
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李福德虽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但也是属于忧国忧民的类型,红尘缘法重。
而且他要证圣人,是五百年前未有,五百年后也未必会出现。
叔侄两人又聊了一些事情,或者是长安家中的琐事,或者是李福德在岭南的所遇到的一些事情。
事情虽小,但李福德问得很细,有时候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有时候却又唉声叹气。
家中琐事,在他听来,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情感。
因此越发聊得仔细。
李郸道聊着聊着一拍脑袋:“差点把正事忘了。”
当下自如意袋中将老爷子等人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二十贯钱是老爷子给你带的,还有这些兵法,筹算之类的书籍。”
李郸道将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
“这一套农书,工书,医书,则是我收集来的,岭南要发展,开化生番必不可少,我估计着叔叔你没有那么快回长安,便将这些带来了。”
李福德果然笑了:“侄儿你有心了。”
李郸道嘿嘿道:“你这是有任务在身的,如今朝廷设立了医司,地方上也要设立县医院,叔叔你也要积极响应才是。”
李福德笑道:“朝廷公文上写了,大司医是孙真人不是?”
李郸道点点头,不过却换了个话题,对着李福德道:“岭南是块未开垦的宝地,大海另一边也有不知名的洲陆,叔叔发展海运虽艰,却难免在后世有开辟之功。”
李福德念着海运开辟之功,就讲到了罗鸿的事情,罗鸿已经控制了茂名县外海诸多岛屿,又占了茂名县旁边的阳西县。
本来茂名也要占领的,但是李福德带领民兵积极守城,罗鸿没有功破。
如今在沿海一带设立邪教,自称鸿钧老祖。
引得不少海盗和渔民信教,甚至还真被他修成了一些神异。
李福德一心在想着如何解决海盗和邪教之事。
如今正好可以问问李郸道。
李郸道正将那三四十匹的各自布料拿出,这是李戚氏准备的,各自颜色都有,布料细腻,柔软,都是最上乘的。
“叔叔你这里有种棉花吗?”
李福德知道棉花这种东西,因为李郸道以前就跟他说过,岭南有棉花,可以种着做衣服,做被子。
说了一大堆好话。
那时候李家一家上下三张被子,一张裹着木棉,一张裹着柳絮,一张裹着芦苇絮。
睡觉垫着的是秸秆稻草,那如何不叫李郸道怀念棉花这种东西来。
李福德点点头:“倒是有这种东西,但是棉花朵小,又十分容易得虫害,我命人种了五亩,也不过产了三百来斤。”
“跟着种麻,种葛,是没办法比较了。”李郸道笑道:“有棉花就行,拿些种子,还有,棉花,以及棉花织成的布,我带着回长安去,说不得以后农司的人可以改良品种。”
李福德点头,随后便道:“旁边如今有个贼寇,从江西鄱阳一路杀地主造反过来的,又会一手妖法,模仿着黄巾贼之事,弄符水来吸引信众,教众已经数万。”
“阳西县令是个没种的,竟然挂印而逃了,不顾百姓死活。”
李福德说得义愤填膺:“侄儿你给我出个主意,如何能歼灭这些贼寇。”
“向朝廷连写奏折几封,竟然没有音信,还是岭南总管冯盎派人传了个信,说可以自己筹措粮食,练兵御寇。”
李郸道点头:“冯盎此人我知道,武德五年,他便归顺李唐,被授上柱国、高州总管、耿国公,为岭南大总管。”
“他既然说可以练兵御寇,叔叔你便练就是了。”
李福德摇摇头:“哪里说得这样容易。”
“要说钱粮,倒还好,治理茂名两年,养个五百兵也容易,可是这兵器,战备,跟海寇打仗要船只啊,要有精通水性的,知航海的人才啊。”
“还要有停泊的渡口。”
“但是这些通通没有,我只有守城之能,无出城之力啊。”
李郸道叹道:“李世民在北方自顾不暇,肯定不会起兵南征的,岭南叛乱也多,冯家能维持现在的局面也不容易,这是块硬骨头。”
李郸道浑然不想着,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罗鸿是自己有意培养出来的。
不过一念:“不可让罗鸿坐地营盘,稳扎稳打的发展,得让他跑到别的地方去霍霍。”
当下便对着李福德道:“我这里有一套炼兵之法,专门对付海盗贼寇。”
李郸道便将鸳鸯阵搬出来,这套阵法古代穿越者海战必题,李郸道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