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端坐于缥缈峰顶,缓缓吐出一口白气,长叹一声,暗道:“这新创一门武功,果然是十分艰难,足足花去了我五年的功夫,还只得了一个粗糙的版本。”
最初有这个想法之时,自以为想得很周全了,可真到了演练时候,问题非常之多,他绞尽脑汁,才勉强完成了这第一版,而且还不能立刻去练。这样一份武功秘籍,虽然立意极高,可修行线路模糊,变数太大,非得再精修几遍,才能完善。
可要使之更进一步,千难万难,更要以身试验,才能贴合自身所需。他几番犹豫,将新功第一重的境界修订了几次,才决意散功。
如此这灵鹫宫自然是住不得了。纵然天山童姥一直未归,宫里上上下下都对他极为服膺,可终归隔着一层。
况且就算这些人可以信赖,他也记得原著剧情里头,天山童姥是如何在散功之后被人捉去的。若他也有此遭遇,那可真就是笑话了。
沈元景定了好主意,便爽利的回了宫内,取了古琴与宝剑,当日留信离去,不知踪迹。
过不多时,天山童姥得到消息,才悄然返回。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第三次散功之事已过,无崖子也去世两年了,她早就不耐待在中原,只是不愿跟沈元景共处一地,才等到如今。
乔家大院就坐落在嵩县擂鼓山下,大名鼎鼎的豪侠北乔峰一家就住在这里。
沈元景从天山往下,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中原,此时刚刚开春,草长莺飞,花红柳绿,让这几年见多了白雪黑岩的他倍觉舒心,在山路上面就多耽搁了一些时间。
等他到了乔家门口的时候,乔峰早就得到丐帮弟子禀报,等在一边,将他迎了进来,引到会客厅里。乔三槐夫妇见到宛若神仙一样的人,不免有些局促。
倒是阿朱依旧是落落大方,左手抱着一个不满岁的女孩儿,右手还牵着一个约莫三岁的小男孩。她发髻挽起,虽然一副妇人打扮,笑容里头还有三分少女的狡黠。
沈元景见这一家其乐融融,难免有些感慨。扭转那些让人痛心的悲剧,也算是穿越里头,极为让人心情愉快的一类事情了。
稍作寒暄之后,那小女孩哭闹起来,阿朱手忙脚乱的哄她,去到外面走动,乔父乔母连忙带着另一个孩子跟了过去。
沈元景笑着说道:“乔兄,短短几年,你就儿女双全了,等再过几年不见,是否还会多出几个来?”
乔峰哈哈大笑道:“还不是托了沈兄的福,让我遇见了阿朱,又帮我报了大仇,我们一家才能够有如此生活。”他语气之中,已然完全不见了初始知道自己身世时候的阴郁,似乎将这件事完全看开。
沈元景问道:“乔兄过奖了。我几年未有下山,听你这样说,难不成那慕容父子已经伏诛?”
乔峰摇摇头道:“沈兄误会了,他们可还活得好好的,不过家族被抄,阴谋败露,数代的准备和努力付诸东流,对他们而言,说不得比死了还痛苦。反正我见那慕容复年纪比我还两鬓已然斑白,心里就高兴得紧。”
他毫不掩饰爱恨情仇,坦然的做派更令人心生好感。沈元景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也是乔兄看得开,现下他们在哪?”
乔峰道:“有了孩子之后,许多想法就变化了。况且慕容父子投了西夏一品堂,纵然我想要杀他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擂鼓山一战,意义深远,从那以后,中原武林的主要敌手由辽国变成了西夏。
盖因慕容父子投了一品堂,当日带着西夏武士前来捣乱,又勾结鸠摩智和丁春秋一伙人,与少林、丐帮为首的中原武林为敌。后来更是查清,那些个引发内乱之人,竟然是慕容博许多年前就留下的暗子。
如此双方本就有着旧怨,现下更添新仇,况且西夏与宋国之间,本就年年攻伐,是以中原武林公推乔峰为首,领着大伙与之争斗不休。
沈元景这才知道里面的曲曲折折,已经与他记忆中的情节大相径庭。他忽而想起一事来,问道:“五年前我到西夏一品堂探查了一番,丐帮的打狗棒仍旧在哪里,现下你们丐帮是如何处置?”
乔峰面上一喜,说道:“果真如此?那可是太好了,丐帮合一有望。”他不愿意与辽国为敌,可对付西夏,心里就毫无负担。况且他的大仇人慕容复还当上了西夏驸马,更添仇怨。
眼下丐帮二分,污衣派团结在他周围,声势极大净衣派虽依旧是若即若离,却也不能不顾江湖大义,拿着旧日约定,阻止他夺回打狗棒。
沈元景又问了少林派的近况,纵然因为玄慈之丑闻声誉有所下降,可有那扫地僧在,仍旧是天下第一大派,丐帮也要差了一筹。
两人又说起了段誉,乔峰苦笑了一声,道:“恐怕沈兄还不知道,我家阿朱,竟然是二弟的亲生妹妹,真是一笔糊涂账。”
原来那日擂鼓山大战之后,乔峰与阿朱前往大理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