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意境的比拼十分之激烈,如此持续了小半个时辰,都觉精力消耗的厉害,脚下已然踏不住水。
苏玺心知今日失策了,选了个对方有利的地形,不过他也绝不肯让沈元景站稳冰面,每一击都要带着对方在湖面奔走。
永宁湖里面生出大浪的消息很快引来了附近高手的主意,有胆大的乘了渔船,往湖中间而来,两人都听到人声呼喝。
苏玺猛攻一招,逼得对方回防,自己却后退了几步,说道:“今日之事,我不欲人撞见。你还要打,咱们岸继续;若不愿再斗,就此别过。”
沈元景轻笑一声道:“何必思虑如此之多,咱们就一招定胜负吧。”他深吸一口气,脚下一点,飞起数丈高,背着太阳,朝着对方一剑刺去。
这一剑便是他压箱底的武功天外飞仙,本是古派招数的极致,又叫他融入了金派以及白羽世界的武学道理,臻至宗师顶峰的境界,快要触及大宗师的门槛。
或许从境界,比不岁景剑一体两面,可却是最为契合他本身的一招。
沈元景如同从大日里头飞出来的金乌一般,手里长剑剑身化作了一道光,直直的射了过来。
苏玺亦是猛然吸一口气,竖掌在胸,投出一尺长的刀芒,先是浅红,又转为深红,至于暗红。
红到了极致,一转而黑,便冲天而起,在半空中迎了沈元景。
沈元景手里的冰晶长剑轰然破碎,兜头朝着对方打去,数点寒芒,没入苏玺的额头、胸口和腹内。对方的黑气也分出半缕,落到了他胸膛。
两人闷哼一声,同时退开,飞也是似的向两岸退去,而遗留在此的两道劲气,还在纠缠。
刀芒与剑气,黑与白之间,发生了剧烈的撞击。黑白互相渗透,混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却不是太极阴阳一样和谐,而是冰炭一样不容,只得片刻,就猛烈的爆发出来。
湖面顿时凹陷下去,露出一个宽有几丈,深有十数的大洞来。湖水往两边挤压,掀起大浪,接着又是倒灌,猛烈的撞击,腾起更大的浪来,都向着远方推去。
那些个往这边靠过来的船只,还什么也没看到,就被一阵又一阵的浪打翻在湖里,船了几人落水,不得不狼狈的游回了岸边。
……
沈元景踏着湖面,不顾伤势,展开天听地视,周围的一切人和物尽在掌控,等飞奔回了陆地,也于任何埋伏,便去往周围的一座高山,他早就准备了一个隐蔽的藏身之所。
到了洞窟中,他才盘腿坐下,将破碎的衣服一扯,露出一道血淋淋的刀伤来。这伤口从右肩膀斜着往下,长有一尺,深入皮肉,隐约可见骨头。
这是自打沈元景重生以来,无论是白羽世界还是金庸世界,受到的最为严重的外伤,好在他早有准备,将真气多叠加了几层,才不至于伤到肺腑。
他笑了一声,倒是显得有些开心,暗道:“果然每个地榜宗师都不可小觑,我算计了这么久,还是被苏玺的绝招伤到了。这一招并非‘切金斩’,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他虽然受伤,不过料想对方更加难受。他以有形的冰晶夹杂剑气,又有改良过的生死符手法,打入了对方体内,虽然苏玺定可想出法子来破解,可一番痛痒折磨是逃不了的。
可惜两人当时都有忌惮,他亦是不敢轻易追前去,否则还有一番争斗。不过这次他小胜一线,也验证了自己当有地榜前十五的武学修为。
……
依然是酒楼里头,沈元景懒洋洋的斜靠在窗台边,晒着太阳,听着屏风外边的食客述说着江湖里的故事。
今次他是要往平州而去,路过此地,据说离了此郡之后,便是王家领地,就来歇息一阵。
这一番往平州的路程就十分轻松了,回想两年前,他要往泰州去,还不敢走此近路,反倒要绕路丰州,惹出一大堆的事情来。
凭借着从云州山脉出来后这几年的作为,如今他已然是天下间最为引人注目的一位。不过是短短两个月不闻消息,就引得人们好一阵猜测。
眼下楼里讨论得最热闹的事,便是他还有多久出现在众人眼前,重出江湖之后,又会做下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苏家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出,结合当日苏玺说不想让人知道这场决斗,想来对方约战之事进行的十分隐秘。难怪对方单独遣了一名本家弟子过来,半夜里将信函偷偷的呈。
而沈元景对这样一场比斗十分期待,也从未向人说起过。反正他随时可逃,不虞有陨身的危险,自然也就更为大胆,不惧人来围剿。
他随手拍了拍包裹,里头是宝盒中还有一瓶灵药,这次他准备不理会其他的事情,将之送回王家,也算全了自己的一份心意,从此以后,天高海阔,鸟鱼尽可肆意纵横。
沈元景的消息终于说完了,人们这才开始说起一些别的事来。
萧家、清水帮和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