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逸云兄和我,岂不正是这点差别。”
沈逸云默然,其从务农之时见天地之灿烂,一转为捕鱼之时见江海之凶悍,未尝不是心境的转变。
过得一会,他起身脱下蓑衣,抛却斗笠,闭目迎着风雨张开双臂,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很快浸润了全身的衣衫。
直到天上一声惊雷,他才清醒过来,转身说道:“让贤弟看笑话了。”又伸手一指,不远处立时间现出一个漩涡,将这艘小舟往里面拖动。
沈元景脚下轻轻一压,这船瞬间停在了原地,任凭风狂雨急,涡流湍急,纹丝不动。
两边僵持了一会,谁也压不过谁,他轻笑一声道:“逸云兄的武功,应当不是现在这个地榜排位吧?”
沈逸云叹了一声道:“贤弟不也是如此?”抬手一抹,那漩涡顿时消失。
沈元景也松了劲,那船又剧烈摇晃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沈逸云道:“现下这船只会漂往海里,贤弟要如何上岸?”
“当然是一步一步走过去。”就见着沈元景抬脚往前,那活泼的水汽自动升起在他脚下凝结成了冰,一步又一步,很快消失在漫天风雨中。
那小舟已然顺着江水往下,沈逸云端坐其上,越行越远,蓦地从上游传来一首诗道:“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早知岸下水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