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蕴含煞气,周身紫光浮动的女子,便是沈元景多年不见的李英琼。
另有一个矮胖的小尼姑,满头上疤痕叠叠,蜂窝也似一张脸蛋真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浓眉如刷,双耳垂轮,细眼眯长,扁鼻掀孔,配上一张又阔又大的凹嘴,怪异难看得紧。
这尼姑先是举着朱梅的天遁镜,四周晃了个遍,见得无人,未语先笑,说道:“易师姐,琼师妹,这次几位师长合力推算,终于是算明白幻波池开府,较之前快了一刻。
有灵云和霞儿师姐,领着一干同门在入府必经之路,拦截清玄派,他们定算不到咱们三个,借助易师姐家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入到此间。”
易静得意的笑道:“癞姑师妹所言甚是。那清玄子向来自大,又爱摆臭架子,每次出手,都要让门下弟子先行,美其名曰历练,实则是享受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令人作呕。
今次他绝想不到,掌教师伯早有准备,兵分了五路。只清玄派那一点点人手,定然是要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应接不暇,最终落个大败亏输。”
李英琼听得她贬低沈元景,眉头一皱,只是不好多说。易静并未得见,癞姑却看得分明,忙道:
“几位师姐师兄在前阻截又有师伯师叔从旁协助,咱们身为主力,可不能落后,眼下时辰已到,还是赶紧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易静点点头,说道:“这东南西北中五个洞府,中洞暂且不用理会,东洞乃是藏宝,辛苦癞姑师妹南洞却是炼丹之所,请李师妹出手北洞乃是枢纽,重中之重,自要我来。”
言毕,她也不等两人反应,往前射出,就要动手,忽然身形一窒,似被什么挡住,吓得往后急退,连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都拿了出来。
李英琼和癞姑连忙跟上,一左一右护在她两边,往前仔细一看,只依稀辨出有一片薄得几非目力能见的烟痕,毫无光华,也无甚形迹,飘荡在前头。
她三人大吃一惊,再往四周一看,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已有了此物遮挡,将人笼在其中。
李英琼性子最急,扬手便是一道神雷,落在烟痕之上,但见火光微渺,嗤嗤两声,即刻湮灭,竟一点用处也无。
易静眼睛一缩,惊疑不定,暗道:“李师妹虽入道晚,但最为受宠,得传九天玄经,这一手雷法,看似寻常,可威力极是不凡,便一般散仙,挨得一下,都要殒命。
这一样透明丝绸般的法宝,是个什么来历,如此厉害?此地荒凉,又无人进来,恐怕是圣姑遗留,落在此地,专门阻拦妖邪。正好我手中有了子午宙光盘,攻击犀利,防御却差,若得此宝,护身无忧。”
她想到这里,忙诚心一拜,说道:“故人白幽女依约来此,还请圣姑珈因显灵,让我进去,助你脱劫。”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白幽女了。”空中传来悠悠一声,沈元景现出身形,居高临下,看着易静,眼光很是凌厉。
三人吓了一跳,都没想到这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易静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此人心胸狭隘,想必对我伤了他徒弟一直耿耿于怀,恨我入骨。十多年前,他因被嵩山二老逼迫,立下誓言,不对峨眉晚辈出手,才避开了我。
眼下我无意中承认了是白幽女,便算是余英男长辈,前番出手是站不住脚。想那白谷逸,便因此中了他的圈套,才落个身死魂灭的凄惨下场,若他依样找上我,怎生是好?”
她脸上尽是惶恐,却不自知,反是暗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预备逃离。
沈元景将她动作看在眼里,淡淡的道:“你尽可试试,神龟殿的乌龟壳子,能否穿过我这如意水烟罗。”
易静一听是韩仙子那件大名鼎鼎的法宝,顿时勇气消散,脸上尽是汗水。
此时李英琼却突然越众而出,上前磕头道:“英琼拜见师祖,恭祝你老人家万福金安!”
沈元景含笑点头,示意他起来。
边上癞姑早猜出他身份,又见得易静模样,明白其中大有纠葛,心中焦急,却无办法,耳听李英琼问候,福临心至,忙上前一步,大声道:“北海屠龙师太善法大师门下,见过清玄祖师。”
又笑嘻嘻的凑了过去,说道:“师父曾说,你老人家是与我师祖一辈的高人,叫我遇着了,千万不可怠慢。易师姐,你还不过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