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明白,此乃大道之争,不得不为之。”
癞姑接口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就是大敌在后追赶,两个富家翁争着要过一座独木桥,谁都不肯相让。”
李英琼仍旧不甘心,追问:“为什么就不能起过桥?”总算她没有说出谁让谁先的话语。
癞姑叹了口气,答道:“追兵甚急,桥只那么宽,若要一起通过,便是两家各要丢掉一些东西。”
这小尼姑意外的聪慧,沈元景赞赏的点了点头,见李英琼沉默不语,说道:“英琼,你不要纠结,峨眉与清玄,并无对错,只当是利益之争。
你也练剑,应知愁情杂绪过多,有碍修为。所谓该出手时就出手,若带犹豫,则心不纯,意不顺,剑不利。”
李英琼点点头,深吸口气,突然放出一柄通体紫色,神光奕奕的飞剑,说道:“我先后得父亲、二叔与英男姐姐传授剑法,管中窥豹,得见祖师剑法,天马行空,实非人力所能揣度,常深恨无有当面请教的机会。
今日祖师亲自,又得闲暇,更有法宝护住此间,乃是一个绝佳的演练所在,是以英琼斗胆,请祖师成全。”
沈元景哈哈一笑,说道:“我才说你不够果决,你便扬眉剑出鞘,与英男一般无二,果然是双英并秀。来,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的剑法,练出个什么模样。”
李英琼行了一礼,催动紫郢剑,落在两人面前,起手姿态,竟是凌空的一个“苍松迎客”,随后才将飞剑化作一道紫光,激射而来。
沈元景伸手一点,空中现出九天元阳剑,同样紫气盎然,迎了上去,见得对方先使出一入门剑法,接着才展露真正本领,将学来的诸多剑术一一演练,剑上法光也是由淡到浓,气势愈来愈凌厉。
旁边癞姑看得眼都不眨,跟着比划两下,倍觉艰难,喃喃自语道:“原来琼师妹的剑法如此高明,难怪师父曾说,单以成就来看,她将来是峨眉三代弟子首位,连灵云师姐也不能及。”
易静也是十分吃惊,暗想:“她身负天眷,得清玄、峨眉两家之长,将剑术练到这等地步,倒也不是浪得虚名,足堪与我为友,以后倒是要亲近一些。”又见紫郢剑古奇威猛,玄奥无匹,羡慕不已。
李英琼心神全在剑上,紫电飞光,矫龙腾云,似天外流星,如半挂朗月,急急不可触,皎皎不可掩,烟华弥散,贵气蒸霞,仙人之降,冯虚御风。
沈元景面上满是赞赏,收敛了元阳剑光,神剑只做抵挡,仿佛海中孤舟,虽巨浪滔天,自起起伏伏,安然无恙。
李英琼越攻越是惊讶,对方显然是有意喂招,她也就放开了手脚,全心全意,本拟纵胜不得,也要占得一点上风,却不料对方剑术也是水涨船高,任她如何用力,都被风淡云轻的应付掉。
她满眼所见对方招数,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精准到了极点,完美无暇,每一招每一丝,恰到好处将自己攻击抵挡,绝不多用一分力气,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斗到最后,李英琼已将所有的剑术尽数用完,再无新招,才将紫郢剑收回,心悦诚服的道:“师祖剑法实非人间所能力,弟子言辞短浅,不知如何言说。”
沈元景笑道:“你已将基础打牢,再往上行,便可蜕变出自己的一门剑术,从此海阔天空,任凭伸展。你且过来,我将清玄剑法说与你听。”
等李英琼过来,他将最关键的剑丸炼制之法,以及剑光分化、剑气雷音等几门神异剑术,传音道来。等对方牢记,才轻轻出声,点出她方才演练剑法里头的一些瑕疵。
癞姑心里一动,凑了过来,挨在英琼身边,聚精会神的听了个分明,自觉大有收获,只是短短片刻领悟,剑术更要往上一层。
等话说完,沈元景正要开口,忽静立不动,沉凝片刻,笑道:“恐怕是齐道友赶过来了,果然是气度超然,胸有丘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