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余荀兰英在此,她冲着峨眉众人诡异一笑,说道:“天道恼怒,竟将万年大劫提前,谁能不能逃脱。纵再多挣扎,又能如何?
惟愿你们不要管什么延续道统、勤修飞升,活在当下,快意纵横,好好享受几天快活日子!”
诸葛警我正要反驳,却见她化成一股黑烟,轰的一下,四散开来,遁入虚空不见,青索剑也随之消失。
众人抬头再看,不知何时乌云尽散,月明如昼,只是清辉广被,山川都似铺上了一层轻霜,寒意侵袭,叫人情不自禁打个冷战。
那一道瀑又活过来,天绅倒挂,银光闪闪,直落千寻,溅起钟鸣玉振,宏细相融,汇为繁籁,传之甚远。只是无人听。
沈元景一行人回了涵虚仙府,叫了所有徒子徒孙过来,说道:“此番功成,总算在万年大劫中开辟出了一条脱身道路。
不过也因此触怒天道,引得大劫提前,不出五十年,天地灵气就要消散,所有修道之人,若不能飞升,便只能生造洞天福地,躲入其中,苟延残喘。”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询问出路。
沈元景说道:“出路自然是有。一则如司徒平等,已经功行圆满,强行渡劫,自然能够飞升而去。虽我不知灵空仙界是何等情况,不过大劫应不至能延绵过去,否则早就有天仙降世,平定灾劫。
其二便是我在中原各地,并海外仙岛,造出几处洞天福地,供尔等修行。多了不敢说,应能固锁灵气达千年,也够你们飞升。”
三代弟子俱都一喜,齐呼祖师慈悲。只余英男问道:“师父,那还有别的法子么?”
沈元景点头道:“还有一法。如今天道已经十分脆弱,待灵气枯竭之时,若我驾驭广成金船,冲撞而去,定可打开枷锁,穿梭虚空,到达另一域。
只是此法十分冒险,因古往今来,无人尝试,谁也不能得知,虚空彼端,是何等模样。”
余英男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我要随师父穿梭虚空。”
“你怎地知道我是要选这条路?”沈元景笑着问了一句,见她憨憨一笑,并不答话,摇摇头,又道:“你们做何打算?”
众人面面相觑,迟疑许久不能选择,司徒平先开口道:“我就在此界便飞升。”
大家忙看过来,就见他满脸自信,说道:“师父道法,总要有人弘扬。我欲前往灵空仙界,与一众前辈争个高低,让师父大名,响彻三界。”
裘芷仙心中激荡,握紧拳头,差几说出要追随师兄的话来,只是晓得如今境界低微,恐怕大劫来临前,是不可能飞升,只得默默记在心里,开口道:“那我也要在此界飞升。”
杨达朝着沈元景一礼,说道:“洞天福地,总要有人主持。我留在洞天当中,三百年内,只有人成材,才愿飞升。”
他一开口,其余人也纷纷发言,除余英男、上官红、古神鸠要跟随沈元景去,石生与邓八姑被劝回外,其余商风子、米明娘以及多数徒孙,都是选择留在洞天福地中。
只圣姑嘉然冷着小脸说道:“我也愿随师祖、俞姑姑、师父去!”
计议已定,杨达又有些担忧,说道:“师父,等你走后,魔教还有许多长老峨眉手中又两仪微尘大阵,并七宝金幢、南明离火剑这等至宝,若是报复起来,如之奈何?”
沈元景笑道:“不必理会,无论峨眉还是魔教,自有他化自在天子出手。他练就身外化身之法,是为偷梁换柱,窃取长眉真人留下道统,使魔道昌盛,压过玄门魔门,便能胜过魔祖,得无上尊位。
只他这人深谋远虑,从来不会让自己落到山穷水尽。如今谋算失败,又逢大劫来临,他不肯飞升,应是早就想好退路。
经我几次推算,身外化身演化之后,另有一条道路,便是索性抛却形体,身化万千,成无形无相无感无知之心魔,潜伏人心。
从此以后,无论何等劫数、无论凡俗,只人不灭,其也不灭,算得上另外一种功果。”
杨达还有最后一问:“既然如此,那他应当无所求了,还找峨眉和魔教麻烦作甚?”
沈元景道:“心魔既为人心之破绽,自身岂能留下漏洞?无论峨眉、魔教还是我,都是他从前经历,等我一走,他之敌人还有哪个?”
“所以师父留下七宝金幢与南明离火剑,还有英琼侄女手执紫郢,便是让峨眉能够防备此人?”杨达恍然大悟,说道:
“峨眉现今只有三代弟子,道行不够,但加之这三样降魔至宝,便能势均力敌,勉强维持。他两家相争,我等也可安心修炼。”
沈元景轻笑一声,说道:“你不必安慰这一众同门与晚辈。实则心魔也是魔,就算能够潜伏凡人之心,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修士。哪怕他主要敌人是峨眉、魔教,可未尝不会对搅乱他好事的我耿耿于怀。
也无须替我遮掩,心魔既然散落在人心中,除非将所有人类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