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淬炼境到金身境的千百人皆在无意遵从，分明憧憬万分，恨不得取凌青云而代之，偏偏生不出来到黑发少女面前表露心意的念头，一人如此也罢了，一城尽是如此，何等恐怖之术！

“便是灵华境也做不到。”凌青云暗自感慨，却见身旁少女驻足，也陪她停下脚步，仔细一看少女的目光竟落在一家服装店内，其各类衣装样式新，种类繁多，在凌青云看来充满异国风情，从舞女薄纱到皇后礼裙竟是应有尽有，珠光宝气闪得人目眩神迷，却觉绮丽至极，真不知穿起来会有怎样的风情。

“不愧是风流之城，这些样式竟有些我没见过的。”少女点头轻笑，径直便走进店内，伙计店家忙不迭前介绍，又似怕自己亵渎了这位美得不真实的女子，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凌青云感慨着前，与薇莉安并肩而行，也看着这些衣物。

“怎么，你这个剑修天骄，大好男儿也对女儿家的衣服感兴趣？”薇莉安忽然扭过头来，笑容带着戏谑：“要不我买几件送你？打扮起来肯定很好看。”

此时二人面前的柜皆是最华丽妖艳的衣物，往往只有舞姬或大胆女子才敢一穿，而若是凌青云此时所化的高大青年穿？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但凌青云却不以为意：“以我这模样便不献丑了，个人脸面是小，却不宜伤了风化。”

其实他只是管窥豹，凭这诸多衣装样式感受芳华城的化风格，但说实话，真要穿这女子服饰也不太惧，大丈夫不拘小节，可受胯下之辱、穿女子衣裙者亦留名青史，何况他本研习万灵元术，连禽兽都变化过，变个女人又算什么？只是皮囊之别，平淡得很。

扭头看了一眼那专注望向另一件衣装的女子，这份心思稍稍收敛。

“既然如此喜欢，进城时何必特意换身行头？”他不由一笑，却对着眼前艳红的长裙，眼前不自觉浮现少女一袭红装的模样。

“没有人欣赏，又何必精心打扮，白费心思？”薇莉安却只是幽幽一叹，如看破红尘般淡然，闻言凌青云不禁腹诽：没人欣赏？欣赏的人能从这芳华城的东门一路排到西门！

他还真搞不懂少女换这一身灰裙有什么意义了，无论身着华裙还是灰裙她同样万众瞩目，似乎也享受着这等注目，既如此何必换灰裙，多此一举？

“不对，一次在混乱之城达克桑，她同样身着灰裙，可没有吸引这么多目光！”凌青云心头一动，似乎发现了疑点，那达克桑可是混乱之城，城内鱼龙混杂，无礼之徒皆是，这些人的目光无疑更加肆无忌惮，似薇莉安这般绝美女子不被围得水密不通都说不过去，可事实却是薇莉安在达克桑行走无恙，来到芳华城却瞬间成为焦点，连带着凌青云也被瞩目，只是被当做了碍眼的那一位。

以凌青云的智慧此时怎会想不到原因？分明是这妮子有意为之，在达克桑低调行事，却大张旗鼓地来到这芳华城，特意吸引众人目光。

“你莫不是还在生气？”想想，凌青云找到这个答案。

“生什么气？”薇莉安却扭过头来，睁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有什么好生气你是说这里的蜂蝶太多，怕我受不了？其实这种事情习惯好，你要是把面具摘了，估计会舒坦得多。”

面具倒没有，露出真容可是大麻烦凌青云暗自嘀咕，知道黑发少女心如明镜，这是打算和他绕弯呢！忽见少女嫣然一笑：“好啦，不是显眼些吗，先前孤身一人，没办法只能低调，如今有你，才敢大摇大摆，不怕刺客杀手下毒手而已。”

这原因？凌青云狐疑地看着少女，爱美倒是人之常情，但他不太相信对方只是凭着兴趣如此招摇，毕竟算有他护卫，危险依旧可能来袭。

见凌青云如此表情，薇莉安只是微微一笑。

“木秀于林，可未必是坏事！”

剑芒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