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斩,横扫,上挑,三剑过,剑痕交错,而恶兽折。
目光所指,视敌已顿,再腾龙,三百里天地尘空,而又有鸟羽天落,巨浪从身后而来,山鬼海怪,乱舞星辰,剑指三百重光点,皆溃碎,剑斩敌首,烟灰血尘而散。
“李代桃僵?”望着那眼中仇恨更甚的赤发青年在数里外现身,凌青云不由冷哼,金裂、流星、风暴、昊阳,挥剑无阻,任楔族巫师施展什么古怪能力皆正面破之,再度逼近那重伤虚弱的赤发青年,但每到此时其他巫师往往以诡异手段阻挠,或移形换影,或消弭杀力,将一次又一次必杀的剑招瓦解,却布陷阱重重于途中削弱力量,剑光炽盛,凌青云依旧强势,可那积累的伤痕却无法掩盖,自也不存在力量无限的强者。
“以我境界与领域,与人对敌本可以逸待劳而胜,如今反被这血源阵困!”厮杀间意念千转,凌青云明白自己被带入了对方的圈套,四巫以重伤的赤发青年为诱饵不断将他削弱,却不断转移战场,召天地间的血源以战养战,长此以往,他虽强势,总也有剑毁人亡的一刻。
难道要退不成?凌青云眼中闪过冷光,一声低吼,剑势前。
一道道剑芒闪耀,一座座蜃楼破散,轮回中龙凤也屠过,却不曾斩首血云后真正的魔,终于遍体鳞伤,剑势缓,目光黯,腥风血雨,凶星降。
锁链在侧天罗地网,利刃在身疤痕绽放,面对从天而降的凶星凌青云看也不看,剑势向前,还是那流星之光。
这一刻,他看见了惶恐,还有深藏其下的险恶奸谋。
凶星落下,摧枯拉朽,这片残酷的天地不留失败者的席位。
大恐怖中无忧,他笑得自信淡然,机关算尽太聪明,却不知眼前并非困兽,而是一条觉醒惊天的卧龙。
剑芒绝耀,苍白眸中的惊恐却随之化为快意,血流如注的身躯虚幻而散,但那狞笑即刻僵硬,因为他看清那直冲自己而来的流星竟同样虚幻,在半空中拖出一道绚烂梦幻的慧尾,一瞬回马枪。
血雾弥天,看不见面容惊骇,灰袍的身影便如从不曾存在般消失于灿烂,凌青云收剑昂首,直视凶星爆发。
地动天摇,身虽金铸不知崩溃几回,却在血光中重塑,不朽不灭,魔神般霸道威严。
“尔等如愿。”仍握冰蓝水晶,另一手持剑,萦绕炽盛光团,凌青云将战利品贪婪吸收,傲视诸敌。
敌人将他算计,他又何尝不在算计敌人,顺着敌意一次次冲杀,好似除将赤发青年斩草除根外别无他念,巫师们理所当然会为赤发青年设下保护,趁凶星之势正好将凌青云斩尽杀绝,殊不知他们面对的是同样智慧而大胆的对手,其谋算与境界已超出他们的预计,即便血源弥漫、窥探重重,关键时刻却虚晃一招将他们尽皆骗过,直直向前的剑光未向赤发青年,却将反方向的巫师悍然抹杀。
四人缺一,大阵自破,剩余的三名巫师固然保持着维系,但他们所掌握的力量实际大幅度下降,而且其中还有直面黯然剑意,险些身亡的一人在。
话虽如此,凌青云却也不算赢家。
面色苍白,伤痕累累,更有血虫于伤体穿梭徘徊,这就是悍然杀敌付出的代价,为施展出那欺骗性十足又最具杀力的一剑他几乎放弃了防御,以至于硬生生承受住凶星之力的冲击,这可是足以将天行强者击伤的力量,就算因一人骤亡削弱也足以将未以剑意防御的凌青云抹杀,若非那一刻凌青云迅速吞噬巫师死亡释放的血源化为己用,恐怕他的性命已终结在那赤红凶星的恐怖爆发之中。
势成三角,无处不血,凌青云笑对分明动摇的三大巫师,他知道战斗尚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