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所有损失都算我的。”
“那好,我也不会讹你,你看这些被弄坏的枣子,还有污泥中的,掉落沟渠的枣子七七八八的也有半车了,再加上我一上午耽误卖枣子的时间,总的算起来……怎么着也有五百钱了,我也不多要,就要你五百钱!”
“好好,就五百钱。”
沈良答应的很痛快,可能是因为前世是几百亿身价的老总,对这些小钱大方惯了,但今生他却是一个十足的穷光蛋了。
沈良摸了摸身上,身无分文,这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只是穷光蛋一个罢了,别说拿出五百钱来了,就算五钱,身上也没有。
“姑娘,陪你五百钱没问题,但是能不能等我明天给你,此时身上真的是没有分文。”
“明天?不行,明天我去哪里找你啊?!”
沈良说话依旧的淡定从容,平静的说到:“但是今天身上实在没有带钱,就算我一直待在这里也没有用。”
那女子睥睨的看了一眼沈良,道:“若真的没有钱,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压在我这里也行,反正不能就这么走了!”
沈良再浑身上下摸了摸,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只有手中的竹简,正是他写的那本《养猪守则》。
“姑娘,不瞒你说,我这里只有一本书,乃是我亲手所写,虽然不算多贵重,但是对我也很重要,如果姑娘觉得可以,我就把这本书留下来,姑娘你看怎么样?”
沈良说着,双手将自己的竹简递上。那女子接过了沈良的书,皱着眉头看着。
“《养猪守则》?!”
将竹简翻开看了看,都是大白话,所记载的内容都是关于养猪的,虽然大白话文采不怎么好,但是这种书都是给养猪的猪倌看的,写的太深奥倒也没必要,似乎写成这种大白话也可以。
“不过,这一手汉隶倒写的很飘逸。”
女子翻了翻书,想到此时沈良有没有别的东西,要是让他一直待在这里,似乎也没有必要,不如就留下这书,让他先走也罢。
“好,这书我留下,明天记得拿钱过来!”
两人商量已定,沈良告辞离去,此时和李文的约定时间没到,书倒不用非得今天拿给他,明天拿了钱,赎回自己的书便好。
临走之前,沈良突然想起忘了问对方叫什么。
“姑娘。”
“嗯?”
“在下沈良,敢问姑娘芳名?”
“姓曹,名娟!”
“明日再会!”
......
不过,沈良似乎有点太乐观了,在回到家里,尝试的问过自己的妻子后,沈良才知道,家里根本不可能给他拿出五百钱来。如今家里真是穷的叮当响,寄居在张家,似乎也不太可能张口问人家借钱。
如此想来,似乎明天也不能把钱拿给买枣子的那女子。
想到这里,沈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
月圆如枣,枣啊!唉!
……
“我的枣啊,可怜了!”
同一片月光下,糜家田园边上的那一片住宅区内,两个女子正在谈论着白天发生的事。
“什么?!你的枣子一大半都被一个人给撞的滚落在地上没办法要了?”问这话的女子乃是糜家小妹,名叫糜柳。
“是啊,他虽然说要赔偿我,但这半车的枣子都浪费了,真的心疼啊,如今有多少人都吃不上一顿饱饭,真是暴殄天物。”
与糜柳对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卖枣的女子,此女子名叫曹蝉,乃是徐州世家曹豹的女儿。只因和父亲三观不和,如今离家出走,寄居在糜家。
“要我说,你就不要出去卖枣了,我们家不敢说有多富有,但是给你提供一个住处,提供个一日三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糜柳路口婆心的劝说着。
“不行,我曹娟不能白吃白喝,你不用劝我,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的。”
见曹娟这样说,糜柳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曹娟的性格糜柳是清楚的,她决定的事别人很难劝说的。
只因父亲曹豹为人喜阿谀奉承,又沉迷于方术,因此又间接害死了曹娟的母亲,一气之下曹娟决定离家出走,便来到好友糜柳的家中。
但曹娟不想在这里白吃白喝,所以她决定要通过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并且要挣钱付给糜柳房租。
糜柳随意翻看着那本名叫《养猪守则》的书,习惯的看向书的作者的地方。
“这本书,是一个叫沈良的人所著,沈良,沈公德?似乎从来没听说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