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曹娟依然推了车子到集市上去卖枣子。
这次集市开始没多久,沈良便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筐子。走路轻快,脸上露出谜之微笑,他这样子其实有点滑稽,自己不知道,曹娟看了却忍不住捂嘴笑了。
“早啊!”沈良见面便说,并没有拱手之类的礼仪。
“早......早啊!”对这种直接问好的方式,曹娟感觉怪怪的,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意思。
“怎么样?昨天给你的肥皂好用吧。”
“倒是管点用。”
“切,管点用?是不是非常好用?”
曹娟微笑一下,没有再说下去。沈良则开始把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二十几块肥皂。
“这些,你先拿去卖。”
然后,沈良又拿出两块布,一块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肥皂”。字依然用汉代流行的隶书书写,也依然的很飘逸。另一块布上则写着肥皂的功效,使用方法。
“这两块布挂在这里,让大家知道你卖的是什么,如果有空了,我也会过来,帮着吆喝一下。”
沈良说着,已经把两块布挂在了曹娟小车的边上,然后开始吆喝起来。
“肥皂啊,肥皂,洗澡用的肥皂!非常好用!”
“洗完澡干干净净,非常好用!”
......
曹娟看着沈良突然就开始叫卖,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一个男子,毫无架子的放下身段,却让曹娟感到和那些整天端着架子的男人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沈良帮着曹娟叫卖了一会儿,拿回自己的书,先行离去。书交给了李文后,又通过李文转交给糜竺不在话下。
肥皂这种未来的东西,第一次在东汉末年开始出现了。
早上沈良出门后,张迎一般也会很忙,除了家里的生意,她也会帮着送送货,去购买一些类似酒曲的原材料,还有去亲自督办购买酿酒用的粟米等粮食。
今天,张迎出门去亲自查验一下一批要购买的粮食,路上难免去想一下沈良最近的一些表现。家宴上的侃侃而谈,跳的怪异的舞蹈,谈吐越发的自然得体,帮着自己完成了一单大生意。这样看来,沈良似乎不再是那个木讷的男子了。
心里想着这些,不觉走进了一条小巷子,这是她经常走的一条路,进入巷子里的时候没有太在意,走到一半的时候,感觉有人站在巷子里,抬头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李元。
李元见了张迎,微笑着,说到:“好久不见。”
张迎只是客气的说了一句:“嗯,好久不见。”
不想多看对方一眼,偏过头就往一侧走,想从李元身边绕着过去。
“迎儿!”
迎儿,是李元以前对张迎的称呼,当时两人已然定亲,所以称呼相对亲密。但此时张迎听了这两个字,只觉得恶心。
张迎没有搭理他,微微低头,继续往前走。
“迎儿!”李元伸手拦住了张迎,李元身材魁梧,此时差不多挡住了整条小巷子。
“干什么!”张迎冷冷的问。
张迎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平时对人也是这种冷美人的感觉,所以李元并没有察觉出来这次的异样。
“迎儿,你知道的,上次咱俩的事,是父母强逼迫我的,我已经和家里说清楚,他们给我提的亲事已经被我拒绝。”
“关我什么事!起来,让我过去。”
“迎儿,我知道,你和那个沈良也并无感情,你也是赌气嫁给他的对吗?”
“不是,我们很好。”
“别骗自己了,沈良一个木讷寡言的人,抛去家里的清贫不说,看他要才无才,要德无德,出身在这种小门小户,又不努力,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可能看上这种人的。”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你和我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请你让我过去。”
“迎儿......”
“不要这样叫我!恶心!”
“迎......”
张迎瞪了李元一眼,把李元嘴边的“迎儿”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张迎,你不要骗自己了,你和沈良至今没有圆房,我都知道了!”
“啪!”
张迎抬手就是一巴掌!
李元本来是有自信夺回张迎的,李元本人也算一表人才,而且出身门阀大户,又善文章诗赋也算是一个才子,这些和沈良对比起来,不知道是多大的优势。
的确,李元以前在张迎心中也是理想的夫君,但对她而言,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既然和沈良结为夫妇,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李元再优秀与我何干。
李元的脸被打的火辣辣的,捂着脸道:“张迎,你我之间以前的欢喜时光你都忘了吗?”
“忘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以后别来打扰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我们各不想干。”
张迎说完,又忘前走,边走边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