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臧霸等人与蒋桧正面交锋的同一时刻,朝廷的政令已经下达徐州,这一系列的政令,主要针对黄巾之后的内忧外患制定,其中关于酒业的禁酒令自然在这其中。
东海郡一间酒肆内,李元已经喝的酩酊大醉,禁酒令一出,意味着冯家彻底败了,他这个合伙人自然也受到巨大波及,以前李家也算是大户,这之后怕是要返贫了。
“跑堂的,上酒。”李元醉醺醺的叫喊了一句。
“唉,酒来了。”那边跑堂伙计答应着,早端上来一壶酒,“公子这次可要喝一个痛快了,刚听说禁酒令出来了,这以后喝酒恐怕就没有这么随意了。”
“哼,禁酒令,早在十几天前我已知之,可惜没人信我。”李元借着酒劲,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如果冯家早些时候听他的,早采取措施,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公子何意呀。”
此时,李元已经不管对方何人了,开始将心中所知都吐露出来。
“沈良那首《将进酒》你可知道啊?”
“知道,那首诗可是一首旷世佳作啊,可惜沈良文才倒是不错,生意嘛就差了点,人还是要生存,不能赚钱又有什么用,说起做生意没准我都比他强一些,嘻嘻……”
李元听罢,苦笑的摇摇头,沈良的戏演的太好了,没人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伙计,你错了。”
“错了?”
“对,大错特错,呐,给你看这个。”李元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那位跑堂伙计。
伙计拿过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字,念到:“将禁酒?额......公子这是何意?”
“哼,这字是沈良在半月前写与我的。”
“公子是说,半月前他已经知道朝廷将要颁布禁酒令?”
“何止半月,至少两个月,甚至更早的时候,他已经料到今天这道禁酒令的颁布,所以以前的种种,沈良都是演的。”
“演的?”
“对,演的,演给他的对手看,好让他的对手一步步被套牢,这叫骄兵之计。所以今天这禁酒令一出,就彻底证明了沈良大获全胜了,你说你是不是错了。”
跑堂伙计使劲消化着李元这一席话,最后才一拍脑门:“如果这样,张家和冯家的这场商战,其实倒是张家赢了,这沈良......高明!”
跑堂的口里不停的赞叹“高明”,转身去忙别的去了,李元酒后嗓门大,此时正值中午,酒肆中人很多,所以沈良的这一系列操作瞬间被在场的人正好作为了酒后谈资,之后这条消息不胫而走。
张家宅院内,王氏和张跃正在焦急的等待,今天是朝廷政令颁布的日子,一早王氏便派出了家丁去打听消息,时值中午还未归来。
张跃倒是不着急,王氏早心急如焚的在屋里踱来踱去,朝廷对酒业的态度如何,可是关系到张家的兴衰大事。
直到时过中午,家丁才赶回府内。
“如何?朝廷颁发了什么政令?”
“夫人......”家丁面露难色。
“说便是。”
“朝廷说是近年连年粮食欠收,又赶上黄巾作乱,所以......所以要实行......”
“实行什么?”
“禁酒令。”
家丁弱弱的说出这句,王氏听罢,一屁股坐在了家中椅子上,张跃也急得将手在椅子把手上用力一拍。本来想借着这次赶走张迎,但如果颁发了禁酒令,张家以后怕是没有生意可做了。
“还有别的吗?”王氏有些失魂落魄。
“有些传言,是关于三姑爷的。”
“关于沈良的?说!”
“传言有些神乎其神,说三姑爷在两三月前已经推算出了将要颁发禁酒令的事,所以他一直在演戏,将冯家逐步套牢,此次倒是咱们张家把冯家打败了。”
王氏和张跃听罢一脸的错愕,沉默良久,打发家丁离去,王氏逐渐恢复了平静,偏过脸来:“所以我就说,沈良和张迎必须离开张家。”
......
几乎同时,周家的家丁也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周家。
在周家的预算里,不管什么政令,不管张家冯家谁赢谁输,他们周家总是要从中获取好处的,鹬蚌相争,渔翁自然是得利的。
周岩见家丁跑回家,十分的淡定,笑道:“怎么样?有什么政令颁布啊?还有张家和冯家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周家家丁也是十分的犹豫:“老爷,朝廷的政令恐怕对我们......恐怕是不利。”
周岩抬头一笑:“哈哈,如今是冯家和张家争的火热,我们周家不参与其中,隔岸观火,能有什么不利的。到底什么政令,直说便是。”
“是,老爷。如今朝廷颁发的与我们相关的,是一道禁酒令。”家丁说完,赶紧低头不语。
“禁......什么?!”周岩脸臊的绯红,“隔岸观火,没想到也有被殃及的时候。”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