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迎尝完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有时候对一件东西寄予的希望越大,失望就会更大。
即便压力如此大,张迎还是决定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御酒的事她本打算自己一人完成的,所以即便目前的事出了些问题,她也不想求助任何人,哪怕是沈良。
所以,当下决定自己先担着这一切。
之后的几天,她的压力逐渐增大,张迎自然努力的遮掩着这些,只是在某一瞬间,会透露出一丝的哀伤。
毕竟自己做出如此大的努力,无非为做好糜家的一位掌柜的,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不被自己手下的人认可。张迎所有的希望其实是都放在了御酒的竞争上了,但这唯一可能的希望,此时眼看又要破灭了。
但是,张迎还在等,努力的告诉自己,因为第一坛酒,没有把控好,所以才会酸,后面会没事的。
虽然极力的掩盖,但张迎偶尔失落的眼神,还是被细心的沈良捕捉到了。沈良在留心周围的变化,细心的他特意去看了屋里那坛酒,酒被胡乱的封住了,这并不符合张迎的性格。
结合张迎这几天的偶尔透露出的失望的表情,沈良已经猜出大概的发生了什么,于是私下尝了一口酒,果然酒酸了。
“酒酸了,张迎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看来是想尽量自己处理,但作为丈夫总要准备些什么吧”,沈良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慨自己的妻子未免太要强,同时也开始悄悄的做起了准备。
几日之后,沈良和张迎约好了去见她的生母。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胡舍,领着一个人过来了。
两人自远处风风火火的走来,胡舍领着的那人似乎有些愤怒,边走便咆哮般诉说着什么。直到走近了,胡舍稍微做了介绍。
“沈公子,这是我的老乡,叫董胥,开始也在冯家,后来跟着笮融走了。”
沈良认真的问到:“看这位兄弟,心中似乎有什么不平事。”
“唉,别提了,笮融因为一点小事,竟杀了他的弟弟,唉!笮融太心狠手辣了……董胥,你自己说吧。”胡舍摇着头,气呼呼的说。
提起笮融,董胥似乎又来气了:“别提了,我的弟弟只因在周家酒宴上提到了去年年初笮融打劫了一家人的事,回去之后便被笮融杀害了。笮融此人太过狠毒,上次冯家出事之后他巧言令色的说动我们这些丹阳老乡,把冯家洗劫一空,当时以为他也只是为了钱,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厮真是一个狠毒的人……唉!”
董胥哀叹一声,悔不当初,不该跟着笮融走。沈良却对此人所说的话感兴趣了,毕竟笮融此时和周家联合,他们的信息也是十分有益的。
“把冯家洗劫一空,怪不得官府在将案子推到泰山寇的头上的时候,说是杀人越货,原来冯家的家资都在笮融手上……年初打劫了一家人?”沈良突然意识到什么,之后问道:“打劫了什么人家?”
“我也不知啊,我也是听说的,说是那家人只有夫妻两人,那个穷小子无父无母……”
“在城东?”沈良试探的问了一句。
“是啊。”
“那穷小子为了保护家资,与他们搏斗还被打晕了?”
“是是是!”董胥连连点头。
“笮融还烧了那家的房子?”
“是是!”没想到沈良猜的如此准确,董胥兴奋的直拍手。
沈良略微陷入沉思:“真是冤家路窄,原来去年把沈良打晕的人在这里。”
胡舍之后打断了沈良:“沈公子,董胥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加入我们,离开笮融那厮。”
沈良转头过去:“你能加入我们,我自然喜之,但有一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沈公子,你说。”
“你弟弟的仇你想不想报?”
“想。”那人斩钉截铁。
“那现在需要你回到笮融身边,帮我一起除掉笮融,你可愿意。”
“这……”
见对方犹豫,沈良干脆说出实情:“不瞒你说,去年笮融打劫的那家,便是我家,打晕的那个穷小子便是我。”
“啊?”
“所以,我现在让你回去,配合我杀掉笮融,你是否愿意。”
“可以。”那人挠挠头,问道:“但我要做什么?”
“我也暂时没有想好,总之你先回去,不要让笮融察觉出异样,之后我会派人联系你的。”
胡舍补充道:“沈公子运筹帷幄,你就放心吧,肯定有办法除掉笮融的。”
那人本是想离开凶残的笮融的,但此时听了沈良的话,咬牙道:“好!”
三人商议已定,各自离开了。沈良没有耽搁,快步朝大门处走去,那里张迎已经备好了马车,等着他一起去见母亲了。
此时,张迎的心情略微的好了一些。把生母刘氏接来一起住,也算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
春风得意马蹄疾,正值春意盎然的时刻,马车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