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早一点的时候。
华雄站在城楼上,极目望去。
自己的副将在追赶,沈良的队伍在溃逃,一路上不少沈良的士兵临阵逃脱了,眼可见的队伍在逐渐缩小。
从形式上看,华雄感觉这次胜利在望了,活捉沈良也很有可能。
但本以为已经盖棺定论的事,却在漫长的等待中使得华雄开始怀疑、焦虑,最后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前边的战事如何了?”华雄又向帐下问了一句,已经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
帐下有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回……回禀将军,探马来报,战事有些……有些……焦灼。”
华雄站起来,来回的踱着步,某一刻突然道:“来呀,留下两千人在此守关,尽点其余将士,随我杀出去接应!”
此时,差不多是曹琳开始发起第三波攻势的时候。
队伍在汜水关下集结,作为守关主将,董卓手下的第四猛将军,华雄威严不必赘述。
锦旗森森,刀枪凛凛,雄壮的队伍在关下大道两侧整齐站立。
吊桥放下处,华雄身披金甲,头戴金盔,坐下西凉良驹,手持长刀,款款而出。
之后一声令下,华雄一人在前,大小将军,骑兵、步兵自后方徐徐跟上。
自高空俯视,如同一直箭矢射向一线天的方向,华雄就是这支箭的最尖处。
去之前,华雄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到了那里,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
谷口处是一摞一摞的尸体,地面似乎是结了一层冰,但仔细看时不难发现,那冰便是血水凝结而成。
尸体皆冻成了惨白色,更像是一具具的冰雕。
有一百多的人是跪着被砍死的,看来是投降了,又被残忍杀害。
凝视了这惨烈的现场,谷口呼啸的寒风中,似乎传来了几声惨叫。
华雄的血腥被激起来,怒目圆睁,血流上涌,眼睛的毛细血管迅速的充血,然后眼白变成血红色。
“里面还有人。”长刀指向谷内,“不管是谁,我军定要入得谷内,只要是敌人,一个不留!”
有一个副将吩咐手下:“你们这一队,前边开路,把尸体都清理到两边,快!”
“是。”
一支队伍迅速跑到前面,将尸体往两侧抬开,一条道路被清扫出来。
……
……
沈良骑马从曹琳身上踏过,隐约听到谷口有人进来,声音微弱,但大致能判断人不少。沈良大脑飞速运转,已经猜到一二。
“是华雄!”
这是沈良对谷口新来的军队的判断,若非是华雄,其他可能性就小多了。
“如果要活下来,也只有爬到谷顶了。”
沈良四下打量了一下,山谷只有一个出入口,此时华雄的人正鱼贯而入,任凭沈良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这几千人的队伍。
沈良驱马来到一处略微平缓的峭壁前,看了一眼手中的兵刃,此时逃命要紧,兵器回去再打造不迟。想罢大刀丢到一边,只背着一把宝雕弓,开始奋力攀爬起来。
谷顶的将士见又有大批士兵进入谷道,此时滚石已经消耗殆尽,一时没了办法,倒不如不要做出动作,免得打草惊蛇。商量定了,这批人便跑到后方,以接应沈良。
华雄的将士众多,虽然谷口、谷道内的尸体众多,但也在众人的努力下迅速的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终于,第一个士兵进入了山谷内。
谷内有几具尸体,几匹没有主人的战马在自顾自的寻找着枯草吃,似乎这惨烈的战斗它们只是旁观者。
后面陆续来了三五个士兵,此时更多的人还在整理后面的尸体,大部队还没来。
夜色逐渐降临,这三五个士兵四下搜寻着。
突然!
一个士兵轻轻的扯了扯另一个士兵的衣袖,努嘴示意了一下。
另一个士兵抬头望去,昏暗的谷壁上,沈良正在努力的攀爬着。
“是沈良!”一人小心说。
“嘘!”另一人示意,“小声点,凑过去!”两人悄悄的朝沈良凑过去。
此时寒风凛冽,呼啸的风声中沈良根本听不到下面的动静。
两个士兵凑过来,已经很近,然后其中一个拿出弓箭来。这个距离,哪怕初学者也能射中了!
箭在弦上!
……
在瞄准!
……
猎物很近,目标很大!
……
“去死!”士兵小声默念。
“嗖”
箭矢飞出,朝着沈良后脑勺而去!
千钧一发!
“啪”
没有射中!
或许是风太大的原因吧。箭矢射在沈良右手边上,将他正在抓着的一块凸石射落!
“妹的!”
沈良只剩左手抓着的一块石头,重心迅速偏离、下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