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宴客厅,往日里这里的歌舞升平已经不复,此时徒留下一抹肃杀,董卓坐在堂上,不时的叹着气。
紧挨着董卓的,是一个哭泣的老妇,此时厅内及其的安静,啜泣声传出来,格外的悲凉。
老妇不是别人,正是董卓的母亲池阳郡,此时她正为自己最亲爱的小儿子董旻的意外死亡而哭泣。
众人正在等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杀死董旻的最大嫌疑人,吕布。
吕布和董旻不合,这事大家都知道,到了此时董旻在和吕布发生了巨大的争执,又是两人大打出手之后,董旻意外死亡,吕布的嫌疑便最大,也最明显。
便在这隐约的抽泣声中,吕布疑惑的走进了董卓的大厅内,此时他并未感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与董旻动手那几下他也心里有谱,力度不大,不会使人致死的。
因此,吕布进来时,手上并没有兵器,方天画戟不在,赤兔马更不可能带进来。
于是,就这样略显犹豫的进了厅内。
董卓抬眼望去,见吕布如此赤手空拳的进来了,脸上表情瞬间变的怪异起来。对于吕布的到来,其实他也不知如何面对好。吕布杀了自己的弟弟,这自己不能饶恕,母亲也万万不会原谅。但吕布却是自己帐下的第一猛将,没有他怕是无法抵挡十八路诸侯的攻击。
片刻的犹豫之后,董卓轻轻的挥了挥手。
接着,几十名预先埋伏的刀斧手,不知从那里突然的涌了出来。
吕布虽然勇猛,但是此时几乎是赤手空拳,既无快如闪电的赤兔马加持,方天画戟也不在手中,甚至连一件趁手的兵器也没有。
慌乱之中,突然想到身上还带着一把七星宝刀,下意识的往身上摸过去,却并没有摸到。
此后,一下着了慌。
七星宝刀削铁如泥,倘若此时在身上时,或者并不用惧怕这些许个刀斧手。
可惜,宝刀不在。
眼看着对面几十个壮硕的刀斧手围了过来,吕布也知道敌不过了。既然敌不过了,不如痛快的受降,也给自己留下这么一点的尊严。
于是,瞬间吕布便被压在了大堂上。
或者抓他的人知道他的厉害,所以用的力气大了一些,吕布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
接下来,董卓问道:“吕布啊,咱家问你,昨日你是和董旻发生了争执吗?你又是不是失手杀了我弟董旻?”
“恩相!”吕布虽然勇猛,但面对生死,也变的急切起来:“恩相明鉴,昨日我与董旻将军的确是有过争执,一时气头上的确也是动手了的,但是布昨日并没有打中董旻将军要害,且手下自然是有分寸的,料不致死啊,恩相明鉴。”
陈琳听罢,有些坐不住了,道:“胡说,昨日屋内只有你和董旻将军两个人,他如果不是因你而死,难道还自己杀了自己不成。”
的确是这样,昨日在董旻屋内,只有吕布和董旻两个人,董旻的死只有一人有嫌疑,那便是吕布了。
陈琳说完,董卓严肃的看向吕布,发出一声疑问。
“嗯?”
“这……”吕布一时无言以对,只是诚恳的说道:“我吕布做事向来敢作敢当,虽然我也不知道董将军缘何死去,但此事的确不是我做的,请恩相明鉴。”
话到此处,池阳郡接着开了口,带着哭腔,道:“吕布,你只说不是你杀了我儿,不是你他又因何而死啊?”
“这……吕布不知。”
“那老妇问你,昨日那屋内是不是只有你和董旻两个?”
“是。”
“你们是不是已经拳脚相加了?”
“是。”
“昨日我儿董旻本来好好的,便是在与你打斗之后再未和其他人发生争执,直到死去。这段时间既然只有你打了他,那他的死不是因你还是因谁,你说手上有把握,但你出了手,打在别人身上,疼不疼,致死不致死,你又怎么知道呢?”
“我……”
吕布一时语塞。
接着,董卓不情愿道:“来呀,将吕布押下去,先关进大牢,择日正法。”
“是。”
几个人拥簇着吕布,开始往外走去,吕布嘴里大叫着“冤枉啊、恩相、义父”,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拐角处。
……
……
下午的时候,吕布被关进大牢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沈良的耳朵里。
沈良虽然算是董家未来的女婿,但是此时新降,还是受到了诸多的怀疑。此时在董府的这处临时居住的小院里,安排的下人、丫鬟,其实都是眼线。
这些,沈良其实知道。
但沈良并没有紧张兮兮,或者故意表现的如何,只是自然而然的享受着这里锦衣玉食的生活,无聊了和下人天南地北的聊聊天。
今日,无意间便得知了吕布被押入大牢的消息。
“哦?吕将军被关押了?”
“嗯,是这样的,昨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