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牛辅的身影,董媛挠着头,想不明白。
“走吧,先过去看看。”
待牛辅的身影逐渐远去,沈良带着董媛悄悄靠近了福生的住处。
里面亮着灯,门依旧是关着的。
“开吗?”董媛试探的问了一句。
这次,沈良似乎有预感,福生应该是死在里面了。
“开门。”这次沈良主动要求。
门被董媛打开,是沈良先进去的,董媛则瑟瑟的躲在身后。
“怎么样?”董媛甚至不敢睁眼。
沈良顿了片刻,说到:“死了!”
这样说着,沈良扫视着现场。福生的死相稍微平淡一些,是倒在地上死去的,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桌子上放着两杯酒。从福生鼻孔和嘴角流出的血痕,不难推断,福生是被毒酒毒死的,大概率是自杀。
地上放着一个火盆,里面似乎是有一封书信,不知为什么,书信只被烧了一半,好像是中途熄火了。看起来像是福生死前烧的,只是发现火没烧完,于是打算过去再次点燃书信,只是到一半没坚持住,死在地上。
沈良和董媛对视了一眼,然后过去捡起来地上的书信。
“是袁绍的笔迹?”沈良说着,读了起来。
书信中所陈述,大致的意思,既然已经诱使吕布杀了董旻,吕布已然无法翻身,所以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之类的,后半部分被烧掉了,无法确定其余的内容是什么。
“看来,叔父的确是吕布杀害的,不过还好证明奸细不是你。”董媛踮脚看着这封信,内容一读完,真相便很容易理解。
目前来看,福生和那个医师就是奸细,他设法陷害了吕布,但董旻却的确是吕布失手杀死的,所以吕布必然难逃罪责。沈良是福生设计陷害的,但吕布是主要目标,为了尽快处掉吕布这个头号目标,福生宁愿暴露自己,以死来求速决吕布。
这一切梳理起来合情合理,沈良思考了片刻,也承认道:“看来,这个平时伪装的胆小如鼠的福生,没想到真的是奸细。”
“那,这件案子我们查清楚了!”董媛喜笑颜开,似乎是完成一件极大的事。
“嗯,应该就是这样,不过,还有两件事,等咱们完成了,就可以证据充分的将结果宣告出去了。”
“哪两件事?”
“第一件事,需要你带我再去见吕布一面,第二件事嘛……”
第二件事可能有些敏感,沈良也犹豫了。
“第二件事是什么?说吧,董府没有我办不成的。”
“第二件事,我想查验一下你叔父的遗体。”
沈良知道,古代死者为大的事,但是如果不去查看尸体,很多事还是不能确定推断的。
偷偷的看了董媛一眼,沈良发现她面露难色。
“吕布,现在我就能带着你去看,不过叔父的遗体,恐怕要等到后天晚上,下葬前一天才有机会溜进去,这几天都有守夜的人,恐怕不方便。”
“好,时间来得及,先带我去见吕布一面吧。”
“可是,现在证据已经确凿,如果可以的话,叔父的遗体……我是说就不要打扰他了吧。”
“天色已晚,我们边走边说吧。”
沈良这样说着,举步向前,一头扎进了无尽的黑暗。胆小的董媛后面紧跟着,听他陈述着查验尸体的必要性,几乎是到了关押吕布的地方的时候,董媛才被彻底说服了。
吕布算是重中之重的关押犯人,即便是董媛也是在百般哀求,恩威兼施下,才勉强被允许和吕布短暂的见上一面。
见面的地点就在牢内,对于吕布这种勇猛的大将,平日里轻易间没人敢靠近的,哪怕今日,沈良来访问,吕布也并没有离开他的牢房,而是沈良和董媛两个人来到他的牢房外。
此时,吕布没有了往日的锦衣,一身囚服加身,头发蓬松,面部更是几处污垢,健硕的身躯,衬托的同样的牢狱却显得小了许多,此时看起来,吕布如同一个被困的野兽,虽然没有发威,但隐约间透露出一股杀气,使人脊背发凉。
沈良带着董媛靠近了吕布,不等沈良说话,吕布轻哼一声:“又来一个董家女婿。”
沈良凑了过去,先是打量了一番,吕布此时囚服在身,兵器都被收缴了,赤手空拳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只有腰间挂着一把刀鞘,可能刀已经不在了,所以刀鞘并没有收走。
吕布瞥了一眼沈良,见他半天不说话,没好气的问:“有什么事,说便是,你却不够痛快了!”
“吕将军武艺高强,即便囚于此地,还是令人忌惮啊。但那日堂上捉你的时候,却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恕我冒昧推断不管董旻的死,是不是你有意为之,他的死你都逃不过干系了。”
“哼。”吕布不屑的笑了一声,道:“董旻为非作歹,早就该死,就算是我杀他,论理即便无功也并无大过,没想到此时却落到这般田地,看来有人说的对,我毕竟不是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