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悬空,董府内节日的氛围很浓。
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从董府某处偏殿内传出来,这是董府女眷积聚的地方。
女子不能上席,但节日总是要庆祝一下的。这是董母池阳君组的局,将府内的女眷凑到一处,也依照男子那边的规格,菜肴果品的上了一份,然后这些女子便团坐在一起,一起赏月,一起畅谈。
女子当中,自然也是性格各异,像董慧儿这种,便是如王熙凤般的,一群人中就显的着她,话多屁稠的。
古代女子某中程度上毕竟是男人的附庸,所以女眷的话题兜兜转转的也便离不开男子。
而谈到男子,除了武功韬略,诗词文采则显得更适合在茶饭间谈论。
每到这个时候,争强好胜的,争风吃醋的,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便开始风起云涌。
其中,董慧儿争强好胜最明显,以前这方面她也都是获胜的,尤其嫁与陈琳之后,自家男人是个大才子,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
董媛的性格则没有董慧儿这样张扬,自然她也喜欢诗词歌赋,小女生心中的虚荣也是有的,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站在众人中央,成为被人羡慕、关注的那一个。
但她的性格还是有些内敛,于这种事还是有些顺其自然,并不想去刻意争什么。
董慧儿虽然好争,但沈良的那首《长恨歌》明显风头太盛,今日饭桌之上便将董慧儿的气焰稍稍的压制了下去。于此,董慧儿自然是一万个不爽的,就像一个富人看着自家的穷亲戚变得比自己更富有一样不爽,眼看着别人夸赞沈良的才学,董媛低头不好意思的笑,董慧儿心里那个不舒服,只感觉董媛太作。
之后,一个从男席那边送菜回来的丫鬟从董慧儿身边经过的时候,董慧儿叫住了她,低声问道:“男宾那边怎么样?我是说有谁写什么诗词了吗?”董慧儿可是给陈琳下了死命令的,今日务必要在宴席上压制住沈良。
“没有。”丫鬟摇摇头。
“那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似乎是……是沈先生,被人说他以前的诗词都是提前准备的,甚至不是自己的……好像是……好像是要他承认自己并无真才实学之类的。”
“什么叫好像,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方才听的就是这样。”
于是,董慧儿故意抬高了声音:“什么?沈良被发现以前的诗词都是提前准备的,有可能不是他自己写的?”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声音吸引过来,董媛故意装作不好意思,说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听这丫鬟说的,不过想想也有可能,沈良毕竟不是士族出身,像他这种如果为了掩饰自己的粗鄙,故意准备诗词装高雅也是有可能的。”
接下来,女人的八卦开始了,针对沈良的讨论,嘁嘁喳喳的。
“哎呀,真是意外啊,但好像也合理,毕竟出身低贱……”
“原来是提前准备的,我说嘛,这等出身,怎么可能,我夫君家可是世代为官,从小饱读诗书,我说怎么还不如这么一个人……”
“是啊……”
……
这一群议论中,董媛心里自然是及其不舒服的,她知道沈良绝对不是他们说的这样子,一波议论之后,难听的话越来越多,直到董媛再也听不下去了。
“你们……胡说!”董媛气冲冲的站起来说。
大家看过来,就像看一只绵羊突然强作恶狼的样子,有些凶,但还是太弱了。
没人因为董媛的反对停下什么,议论还在继续。
倒是池阳君看出了董媛的委屈,拍了拍桌子。
“砰砰砰”
道:“行了行了,别说了,事情到底怎么样,不到最后不要忘议。”
这时杏儿恰巧过来送菜,方才的话听了个尾声。
董慧儿估摸着沈良的事已经有定论了,陈琳怕是已经有什么佳作出来了。
“祖母说的对,大家不要妄自猜测了,这不有知道实情的人来了,一问便知,也省的我们在这里瞎猜测了。”
“对。”
“对对。”
……
有几个人应和。
于是,董慧儿叫住杏儿,问到:“杏儿,我且问你,沈良是不是被发现以前的诗歌都是提前准备的,今日却写不出诗歌?”
这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杏儿。
方才沈良的那首《青玉案*元夕》实在惊为天人,她方才抄写了一份,此时正要给自家小姐看呢,没想到有人问出这问题。
杏儿觉得未免太巧合了,停顿了一下,眨着眼说道:“不是啊。”
没想到,董慧儿却不依不饶:“杏儿,你可不要偏袒谁,是非曲直你不实说,一会儿我们还会问别人的。”
“不是啊,沈先生的诗简直惊到众人了,怎么会写不出诗歌,不信你们看。”
杏儿说着,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东汉末年虽然有纸,但他们这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