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都是些什么?”
一脸迷茫的小丫鬟彩珠吃惊地看着永福,搞不懂郡主今天在发什么疯,好端端的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什么。
永福一瞪眼,催促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快点去搞来就是。”
“哦。”彩珠头疼地应了一声,拿着纸条跑掉了,等到她带着找到的这些东西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或许害怕郡主不够用,几样东西都装了一大包,用一个桶拎着,吃力地抬到了郡主面前。
“郡主,这些够用了吧?”彩珠得意洋洋地讨好着。
就掉了那么大一块木头,怎么会用得上这么多。
永福忍不住白了彩珠一眼,自己上前把每一样都挑出了一些,随意地用纸包了,朝着隔壁的院子走去。
此时的沈昱正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总是想到自己被世子逐出府的样子,心里不由幽幽叹了口气,早知这伴读这般不好混,自己就不来了。
就在思考时,院门突然被推了开,刚刚那个小丫鬟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包纸,沈昱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去,急切道:“怎么样,都找到了吗?”
永福得意地举起手中的纸包,笑道:“你是不是该想想怎么谢谢我?”
话刚说完,永福就觉得一阵微风吹过,再低头看时,手中的纸包已经尽数被沈昱抢走,耳边倒是听到沈昱埋怨的声音:“这么点东西怎么值两文钱,剩下的钱算你的小费了。”
小费是什么?永福并不清楚,不过她唯一知道的是,这点东西别说是两文钱,就是二十文也买不到,那种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的眼神又浮现了出来,可是一想到他答应自己弹的琴,永福便一个劲地劝自己冷静。
等他弹完琴的再说。
永福心里暗暗发誓,等到足够冷静之后,这才进到世子的书房中,视线中,沈昱已经把纸包一一打开,火盆里已经燃起了炭火,那块土黄色的鱼膘胶就放到一旁。
“喂,你到底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沈昱不满地瞪了永福一眼:“我是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昱哥儿,也可以叫我沈昱,就是不能叫我喂。”
“好好,昱哥儿,这回可以告诉我了吧?”永福撇了撇嘴。
看到炭火已经升了起来,沈昱小心地拿夹子把鱼膘胶夹了起来,放在炭上慢慢烤,等到鱼膘胶变软,前端已经有液体流下来时,自己连忙用琴身掉下来的木块接住,小心地把整片木片涂满之后,迅速来到琴边,小心地对着缺口插了进去。
木片很好地跟琴声吻合在一起,沈昱明显松了口气,一边小心地用抹布擦掉多余的胶水,一边轻声道:“看到没,用鱼膘胶粘过的琴可是最坚固的。”
“那剩下的那些呢?”炭火有些热,永福忍不住离得远些。
确定木片严丝合缝之后,沈昱回到炭火边,先将炭火熄灭,自己又用一个个小碟把剩下的这些东西盛好,里面倒上些温水,慢慢研磨起来。
“木片虽然放好了,可是那些缝隙还在,被有心人看到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所以还要用跟琴身相近的颜色把缝隙涂满。”
“你还会画画?”本以为沈昱会弹琴已经足够让自己吃惊的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会画画。
“这算什么。”沈昱无所谓地笑了笑,突然玩心大起,目光盯着永福半天都没有移开。
被沈昱盯久了,永福自然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洁白的脸蛋,眼神有些闪烁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沈昱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轻声道:“离那胶水彻底干还有一段时间,要不要我给你画张画?”
“你?给我画?”还真别说,永福心里微微有些动心,可是又一想,府里的画师作画哪回不是斟酌很久,又要画上好长时间才可以,他有这个时间吗?
没等她想好,沈昱便点了点头,伸手从火盆里拣了块炭,冲她比划了一下:“怎么,不信?”
“信倒是信,可是……”想到沈昱小气的模样,永福犹豫道:“你难道没有别的要求了?”
“最喜欢跟你这种聪明人聊天。”沈昱脸上的笑意更浓,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两银子,怎么样?”
果然没有看错。
永福露出一付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脸一板:“太贵。”
“那九百文?”
“也贵。”
“那你觉得多少不贵?”
永福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五百文怎么样?”
“这……”沈昱心中暗喜,脸上露出一付纠结,勉为其难道:“五百就五百,谁让我这个人心够软,你坐好,我这就开始画。”
就算不太相信沈昱的画功,但永福还是想沈昱会给她画得美美的,连忙坐正身体,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沈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又不是几十岁的人,怎么坐得这般老实,你起来,我给你示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