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出去看了。”
沈昱摊开手,一付理所当然的表情。
要出去呀?
永福的嘴微微地张开,波澜不惊的内心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从出生到现在,自己绝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在这座大宅子里渡过,记忆中小时候偶尔被带到过城外的农庄,母妃上香时也曾带自己去过寺庙,可是沈昱口中的高山与流水,自己还真的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只是偶尔在画中见过山峰巍峨高耸的模样。
如果能亲自看上一眼山峰与流水,肯定会对自己的琴艺有很大的帮助。
只是想想以母妃的严厉,肯定不会让自己随便出府的。
想到这,一丝失落感在永福的脸上浮现,自己悻悻道:“我娘不会让我出去的。”
“不会吧?”沈昱先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看到永福这般失落的样子,自己顿时吃惊道:“你不会连山跟水都没有见过吧?”
点了点头,一种浓浓的失落感顿时把永福包围起来,甚至连眼圈都开始微微泛红。
“唉!”沈昱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好奇问道:“你从小到大都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又是点了点头,永福的琼鼻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泪珠已经成型,差一点便要滴下来。
“这有什么不好?”沈昱的态度突然一变,一付鄙视地样子看着她,伸手数落道:“你在这里能吃饱、穿暖,还有你娘在身边,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些什么山山水水的看看也就习以为常了,哪有练琴来得实在,快点回去练琴吧。”
反转似乎来得太快一些,自己委屈的眼泪还挂在眼眶中,沈昱却突然变成另一付模样,永福一时没办法接受得了,一下便愣住了,想了半天,突然疑惑道:“你……是不是怕我偷偷溜出去?”
沈昱干脆地点了点头,手一摊无奈道:“就算你只是府里的一个小丫鬟,也不能随意地跟我溜出去,再说了,我能到这里当伴读已经很知足了,为了我的工作、我的前途着想,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练琴吧。”
沈昱越是不让永福出去,永福想出去的念头就越是浓烈,可是自己也知道没有外人的配合,就凭自己无论如此都逃不出去的,院子里的两个丫鬟是别想了,能够帮自己的恐怕只有沈昱了。
想到沈昱那贪财的样子,永福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头,来到沈昱身边坐下,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在沈昱面前晃了晃:“怎么样,只要你能带我出去见见山水,这块银子就归你了。”
沈昱干脆地摇了摇头:“你这银子拿了太烫手,不干。”
肯定是嫌少。
永福犹豫了一下,不甘地诱惑道:“这样,你只要能让我看一眼高山跟流水就可以,我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十两?”沈昱内心顿时一动,十两银子呀,老娘给人缝补一个月的衣裳也不过能赚两、三两,要是有十两银子的话,老娘也能轻松许多。
看到沈昱眼中闪过那一丝贪婪,永福眼中隐隐有些鄙视,母妃曾经教导过自己,看一个人的品质,首先就要看他贪不贪财,若是贪财之人,那品质便落了下乘,无论为朋为友,都不是一个可交之人。
先前永福还觉得沈昱好财的动作有些可爱,可是这时再看到沈昱这般贪婪的模样,自己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来,心中已经暗暗把沈昱从朋友的行列中开除掉,就在沈昱马上就要开口答应的时候,自己突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往日的高傲与平静,淡淡道:“这件事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哎?你走这么快干什么?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十两太多,给八两也行呀。”可是无论沈昱怎么喊,永福始终都没有回头的意思。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永福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本以为终于来了一个好玩的人,没想到居然却是一个守财奴,自己再也不会理他了。
就在这时,视线无意中却落到书桌上那付素描画上,自己忍不住走了过来,用手轻轻拈起,脑子里想到沈昱弹琴与画画时闪过的专注,心里却又打了一个问号,沈昱呀沈昱,到底哪个人才是真正的你呢?
永福走了,生意自然就没有做成,沈昱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心乱了,也就没了弹琴的**,小心把瑶琴收好,又专门找了一块绒布盖在上面,这才拍拍手离开。
沈昱一阵忙碌,很快便把书房整理得焕然一新,就在自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时,突听院外有人笑道:“昱哥儿,忙了这么久,饿了吧?”
沈昱一回头,却见莺儿拎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自己笑道:“这种小事怎么能让姐姐动手,厨房在哪里,以后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取吧。”
莺儿笑着把食盒放到他的面前:“我也是刚好路过,顺道就给你拿过来了,快点看看这里面的菜你喜不喜欢吃。”
食盒看着很快,实际却已经走过了好几间院子,打开食盒之后,莺儿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变得尴尬无比,诺大的食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