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人吗?
躲在楼上的朱厚熜把楼下的一切尽收入眼底,原本以为这么多人收拾一个沈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万万没想到,打了这么久,不光是没把沈昱打倒,反倒是被他抓到了花鉴,要是花鉴真的被他给勒死了,可就闯下大祸了。
沈昱的手臂形成一个十字锁,牢牢锁住花鉴的喉咙,只要自己一用力,马上就能勒死花鉴,凶狠的目光嘲弄般地望着对面这些人,大声吼道:“来呀,一命换一命,看谁怂。”
酒楼里所有人都被沈昱凶悍的样子给吓到了,齐齐地退后一步,倒是毕甫看了看左右,三个兄弟一个被打晕,一个被当做人质,还有一个躲在楼上一直不肯下来,要是自己再不出面,这花鉴是真的要死了。
想到这,自己壮着胆子往前半步,颤抖地声音道:“好汉饶命,刚刚都是开玩笑,你把他放开,千万别闹出人命来。”
“现在你知道闹出人命来了,刚刚想什么呢?”沈昱的胳膊微微松了松,目光却突然往楼梯上看了一眼,正在盯着下面的朱厚熜被吓了一跳,连忙躲了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沈昱发现。
转过头,沈昱冷笑道:“我知道,今天这件事跟你们也没多大关系,我就是想告诉某些人一声,我沈昱脾气虽好,但人未必好惹,你若再敢惹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沈昱冲着毕甫大声喝道:“还不快点开门。”
“开门,对,开门。”毕甫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谁都清楚沈昱刚刚骂的不是别人,正是朱厚熜,他连兴王世子都不怕,那他又怎么会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次怕是真的惹错人了。
刚刚关上门的小二连忙又把门给打开,再看沈昱的目光总有些忌惮之色,连忙退到一旁。
沈昱拖着花鉴来到门口,冲着里面的人喊道:“都退后,靠墙站一排。”
花鉴还在他手上,哪有人敢不从,众人连忙乖乖地靠墙站成一排。
沈昱又道:“把腰带都给我解下来。”
“啊?”这要求恐怕是有些为难人了,毕竟没了腰带裤子不是掉下来了吗,这该多丢人。
见他们不动,沈昱的十字锁稍稍加了些力气,好不容易才有喘息机会的花鉴吓得连忙大吼道:“快点解开,你们没听到吗?”
“解,解,马上就解。”
靠墙的这些人连忙慌张地把腰带给解开,双手紧紧拎着裤子,生怕掉下来,目光讨好地看着沈昱:“沈爷,这回总可以了吧。”
沈昱见这些人不能马上追过来,总算是松了口气,咬牙道:“我可记住你们这些人了,下次再让我遇上,小心你们的狗头。”
说完,双手一松,朝花鉴的屁股就是一脚,接着转身便跑。
毕甫这些人果然没有追上去的想法,先把腰带重新系好,扶起王浩跟花鉴,心里是无比的屈辱,这么多人抓一个,居然还被人给打了出去,今天这脸真的是丢尽了。
见沈昱已经跑掉,朱厚熜终于从楼上走了下来,铁青着一张脸看着自己这三个小弟,恨恨地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伴读都打不过,真是丢人。”
骂完,朱厚熜转身就走,留下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到了外面,朱厚熜解下自己的马,一付垂头丧气地往王府走去,自己这次可谓是跟沈昱撕破了脸,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面对他。
打吧,自己肯定是打不过他。
谈吧,人家现在也未必会理自己,说不定再把这件事捅到母妃那里,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朱厚熜并没有注意到,当他路过街边的一间药铺时,一双眼睛立刻盯上了他。
出了酒楼,沈昱没跑多远就停了下来,身上无处不在疼痛,刚好前面有些药铺,自己便进到里面,都不用讲情况,铺子里的郎中便给自己开了一付药,多亏身上还剩下点钱,付清了药钱刚想出门,沈昱就看到朱厚熜牵着马从面前走了过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沈昱拎着药就跟了上去,脑子想着要不要上去揍他一顿,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他可是兴王世子,自己要是当街把他给揍了,别说是自己必死无疑,怕是连老娘跟弟弟都逃不过去。
还是算了吧,毕竟自己还要在王府吃饭,跟世子的关系闹僵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沈昱寻思着要不要上前跟朱厚熜把话讲清楚,大不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自己老老实实赚上三年的钱,拍拍屁股走人,大家谁也不用理谁。
就在沈昱刚要追上去的时候,对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昱不由一阵的奇怪,大街不许纵马狂奔,这可是大明的铁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大街上纵马?
视线中,一匹杂色的驽马从远处奔来,骑马的却是一浑身上下全都藏在白衣中的女子,弩马跑了这么远,并没有减速的意思,反倒是冲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沈昱被吓了一跳,刚想闪到一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