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淡无奇的一天。
弹弹琴,读读书,似乎自己的每一天都像今天这般重复着无聊,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照这样下去的话,怕是永远都见不到沈昱口中说过的高山与流水了吧?
永福双手托腮,目光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夕阳,正为自己的人生无病呻吟时,突然看到彩珠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似乎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彩珠。”永福忍不住喊了一声。
正沉浸在沈昱塑造出来的武侠世界中,听到有人喊自己彩珠顿时被吓了一跳,抬头看时见是永福,自己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连忙献宝般地喊道:“郡主你稍等,婢子刚刚听到一则非常有意思的故事,这就给你讲。”
故事?
永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目光转回到旁边的书架上面,但凡安陆州能买到的话本自己这里都有,有什么故事是自己没听过的?
楼梯蹬蹬响了起来,彩珠刚出现在楼梯口,永福便绷着张脸,不耐烦道:“我让你去打听沈昱的伤恢复得如何,你怎么才回来?”
“伤?”正兴奋的彩珠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似的,先是一愣,然后忙不迭道:“不好了郡主,沈公子他又受伤了。”
“又伤了?”永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付不敢相信地样子追问道:“他这回是怎么伤的?”
“听说沈昱今天去安国寺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的时候双手全都受伤了,就连那张九霄环佩琴也磕断了三根弦,不过所幸琴身并没受到太大的伤害。”
这都什么时候了,一张琴再珍贵又怎么能跟人比?
永福懒得跟彩珠解释什么,起身便想去隔壁的院子,打算亲眼看看沈昱伤口才会安心,谁知自己刚一起身,彩珠就像是猜到了她的动作,连忙道:“郡主你还是不要过去了,刚刚沈昱给我们讲故事讲得有些累,已经休息去了。”
永福寒着脸转过头,忿忿道:“他都受伤了,你怎么还让他给你讲故事?是不是太过份了?”
“其实不是婢子想听,是世子想听。”彩珠无奈地一摊手,解释道:“婢子去的时候,刚好世子拿着写完的十篇大字给沈昱看,绮云说这是沈昱讲故事的条件,婢子一时好奇就留了下来。”
说到这,彩珠脑子里又浮现出沈昱讲过的故事,面露一线神往,感叹道:“婢子从来都没有想过,世上居然能有人把故事说得这般唯美,郡主你是没听到,你要是听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永福这么一琢磨,如果沈昱都能给世子讲故事,那想必伤势应该不是那么重要,自己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倒是好奇地问道:“他讲的是什么故事,把你兴奋成这个样子。”
一听有人捧场,彩珠顿时喜上眉梢,连忙道:“故事的名字叫做神雕侠侣,说的是宋末元初时候的事情……”
彩珠虽没听到沈昱讲的第一段,但并不妨碍她脑补了许多内容,只是这些内容跟沈昱的原著相差得有十万八千里,迷迷糊糊听了一段之后,永福直接便把彩珠给赶了出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一点都不吸引人。
彩珠虽然被赶了出去,此时的天也已经黑了下来,永福带着对沈昱的一丝担心躺到了床上,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天刚亮,永福便已经睁开了眼睛,从彩珠的话里自己不难听出世子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一天能写十篇大字,放在以前这是根本不能想像的事情,也不知道沈昱使了什么法子能让他有如此大的转变,自己今天便想去见识一下。
不过,去是去,自己一定还要装扮成彩玥才行,要是让沈昱知道自己是郡主,肯定就不会像以前那样随意了。
换了一身彩玥的衣裳,永福从院门走出,绕到世子院子的时候,却见一个白衣身影正在院中慢吞吞地不知道练着什么,先前自己还以为是沈昱,正奇怪他的手为什么看起来好好的时候,那人正好一回身,两个人的视线正好撞个正着。
“姐姐?”
“弟弟?”
姐弟相见,似乎都有些惊讶,朱厚熜收了架势来到永福面前,看着她这付丫鬟的打扮,好奇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永福连忙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小心地看了看左右,低声问道:“沈昱呢?”
“他手受伤了,应该还在休息。”朱厚熜指了指沈昱的屋子,奇怪道:“姐姐找沈昱有什么事?”接着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肯定是昨天彩珠回去的时候跟你说沈昱讲故事的事,你是不是也被吸引过来了?不过你来得有些早,沈昱说我每天要完成先生的功课之后才可以听的。”
永福心思一动:“真的有那么好听吗?”
朱厚熜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怀疑沈昱,得意道:“那是当然,姐姐只要听一遍,一定会喜欢上这个故事的。”
“既然这样,那下午我也过来听听,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什么事?”朱厚熜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