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说昱哥儿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明明才十三岁,怎么跟三十岁的人一样睿智,琴弹得那么好,故事也讲得这么好。”
回去的路上,小丫鬟彩珠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精彩的故事中,口中连珠炮似的夸着沈昱的好,永福歪着头看着彩珠鼻尖那兴奋的汗珠,突然促狭道:“现在就觉得沈昱好了?要不要我跟王妃说一声,把你许配给他如何?”
彩珠一下便站住了,眼睛眨呀眨的,两只小手紧张地卷着衣角,口中轻喃道:“是不是太急了些?我倒没问题,就是觉得昱哥儿的本事太大,以后肯定还有好多人会喜欢他的,万一……”
“你还真答应了?”永福本来就是想逗逗彩珠,可是听她的话,分明就是没有拒绝的意思,不知为何心里一下变得不开心了起来,一甩袖子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想着这种事,要是让我母妃知道,非得把你赶出府去。”
一听要把自己给赶出府,彩珠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道:“郡主你千万不要告诉王妃,大不了……等我长大了再说。”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永福气乎乎地丢下一句,一甩头便进了绣楼中,只留下彩珠傻傻地望着她的背影,搞不懂永福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一直睡眠不错的永福今天居然失眠了,小脑袋中像是有无数人在打架似的,一会是悠扬的琴声,一会又是李莫愁与陆展元一世的纠葛,甚至……自己居然看到了一幕成亲的画面,一身大红装扮的沈昱牵着一个女子从自己身边走过,自己好奇地盯着那顶红盖头,正要去掀开盖头看看下面是哪位女子时,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鸡鸣声,自己一下便醒了过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呆呆坐在床上,永福疑惑地拍了拍脑袋,怎么也搞不懂为何自己现在一睁眼想到的就是沈昱,肯定是昨天彩珠的话惹了自己不高兴,她肯定是想把沈昱抢走,给她一个人弹琴,给她一个人讲故事。
自己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永福便暗暗下了决定,今天不带彩珠去听故事。
就在永福琢磨着怎么跟自己的丫鬟文斗之时,隔壁的院子中却来了一位熟人,看到沈昱双手被裹成粽子一样时,莺儿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担心道:“昱哥儿,你的手……是怎么了?”
沈昱还没开口,一旁练功的朱厚熜连忙道:“姐姐不知,昱哥儿前天去安国寺参加什么香会,回来的时候就搞成这样子了。”
“安国寺?”莺儿先是一愣,接着不解道:“王爷与了缘禅师的关系一向不错,他怎么会把你伤成这样?”
沈昱连忙解释道:“莺儿姐姐你别信殿下的话,其实这手上的伤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跟了缘禅师没有半点关系。”
“真的没有?”莺儿脸上带着一丝狐疑,惦记着回去之后一定要跟王妃把这件事说清楚。
“真的没有,再说这伤都已经快好了。”曲幽给的药果然见效,两天的功夫伤口就已经不疼了,沈昱故意比划了一下,笑道:“怎么样,没事了吧。”
“调皮。”莺儿故意嗔怒地瞪了沈昱一眼,目光转向朱厚熜时,轻声吩咐道:“六月十八乃是龙王爷的生辰,王爷打算带殿下一起去求雨,王妃让婢子嘱咐殿下一声,一定要戒斋三天才可以。”
“求雨?”朱厚熜懵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埋怨三天之内又吃不到肉了。
倒是沈昱想到前天窦寇跟自己说过的话,肯定是天气没有好转,城外的百姓怨声四起,所以王爷才想着去求雨,自己倒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年代又是如何求雨的。
莺儿走后,朱厚熜似乎连练功的兴趣都没有了,装模作样地比划了半天,连沈昱都有些看不下去,早早便让他换了衣裳,开始准备着今天的功课。
很快的功夫,王府上上下下便传遍了兴王要去求雨的消息,跟世子院子里的安静不同,府中大部分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求雨祭品的,替王爷王妃准备衣裳的,更多的还是负责王爷安全的那些卫士,一个个开始准备着,不怕别的,就怕城外的百姓混乱,万一冲撞到了王爷,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你说什么?求雨?”听到彩珠带回来的消息时,坐在椅子上的永福一下便站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连忙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彩珠快点给我准备衣裳。”
“郡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彩珠看到永福兴奋的样子一阵迷茫,接着接悻悻道:“你还是别忘了,我听莺儿姐姐说此次求雨只带世子去,并没有你的名字。”
“为什么?”本以为能够亲眼见识一下高山与流水,谁料等来的却是让人心碎的消息,永福一脸呆滞地看着彩珠,瞬间便红了眼眶。
永福的反应吓了彩珠一跳,自己连忙摆了摆手道:“这件事跟奴婢可没有任何关系,听说名单是王妃亲自定下的,郡主有什么事可以去找王妃去问。”
“问就问,难道我不敢不成?”
永福连衣裳都没有换,气势汹汹便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