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戒备!”
负责兴王此次出行安全的乃是指挥使姜雍,看白莲教来者不善,连忙挥旗,指挥着手下的卫士把兴王团团围在中间。
不多时,众人白衣人已经来到山脚下,离兴王的人马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从中大步走出一人,来到中间时停了下来,运足气息,大声喝道:“某乃圣母座下左护法元翌,闻听兴王为民祈福求雨,圣母也想贡献一臂之力。”
接着,也不管兴王答不答应,元翌冲着身后一招手,大声道:“还不快将祭品奉上。”
身后的白衣人突然往两旁一边,只见十几条大汉抬着一块巨大的木板走了过来,当即沈昱看清木板上面居然放着一头牛的时候,眼睛一下便瞪得溜圆,就连身后的永福也无比惊讶地站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父王身边,跟山下的那头牛比起来,父王身边的祭品可谓少得可怜。
木板上的牛只是第一件,接下来又有两块木板被抬了过来,一个上面放着的是羊,另一个则是一口大肥猪,标准的三牲配置。
人群中兴王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只因来时过于匆忙,寻不到将要病死或老死的耕牛,所以只好准备了鸡、鱼、猪的小三牲,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到庙门,这白莲教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看着眼前的架势,兴王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分开人群来到前面,朱佑杬沉声道:“本王此行前来求雨,已经准备好祭祀用的三牲,就不劳白莲圣母出现,还前元护法替本王谢谢圣母,至于这些东西……还是抬回去吧。”
“王爷此言差异。”元翌似乎早就料到兴王会拒绝,冷笑道:“王爷求雨,还不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白莲教的教众也都是百姓出身,供奉些祭品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王爷总不会如此小肚鸡肠吧?”
这哪里是跟王爷说话的口气,别说是兴王朱佑杬,就连沈昱听着都有些生气,可是生气归生气,白莲教人多势众,又是有备而来,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兴王自有兴王的骄傲,冷哼道:“本王行事,哪用你们指手画脚,不过是一些鸡鸣狗盗之辈,还不速速退下。”
或许是兴王的态度刺激到了元翌,先是微微低下头,接着慢慢地抬起,原本平和的脸上已经挂上一丝桀骜的表情,冷笑道:“今天这份祭品恐怕王爷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如果本王不收呢?”兴王气势逼人,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那……就别怪草民惊扰王爷了。”话音刚落,元翌突然大声喝道:“白莲下凡,万民翻身,白莲教众何在。”
“无生老母,法力无边!”
突然间,整齐的声音便把兴王一行包裹在其中,让兴王最为惊讶的是喊口号的不光是后来的这些白衣人,就连先前把这里围住的百姓中也响起无数的声音。
声音如钟,一浪一浪朝兴王一行涌来,顿时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兴王面色如土,似乎没料到居然会遇到这种场面,心里一时拿不准这些白莲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直到元翌一挥手,声音戛然而止时,自己这才沉声问道:“元护法,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元翌面带得意地笑道:“还是那句话,只要王爷收了这三牲供品,供献给龙王爷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兴王无奈地点了点头,扭头吩咐道:“来人,去把三牲接过来。”
身后有人上前,把牛、羊、猪三牲抬到兴王这边,见白莲教没有什么异动,兴王心里隐隐松了口气,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替本王谢过白莲圣母,你们可以退下了。”
元翌一抱拳:“祝愿兴王心想事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在下告辞。”
白莲教的人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大会的功夫便走得一干二净。
见白衣人走得干净,永福心中隐隐松了口气,不解地问道:“沈昱,你说他们摆这么大的架势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就为了把三牲送给咱们?”
“费这么大劲,怎么会这么简单。”沈昱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接着轻声道:“其实说白了,白莲教就是在收买人心,若是王爷求雨成功了,他们大可扬言说这祭品是他们供奉的,老百姓哪里知道真相,自然是相信他们的鬼话。”
“啊?”永福哪见过这种事,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眨了眨眼好奇道:“那要是没下雨呢?”
“那就更麻烦了。”沈昱担忧地看了一眼兴王的方向,幽幽道:“他们大可把责任全推到王爷身上,到时候什么鬼话都能冒出来。”
永福担心真会出现沈昱说的那种情况,连忙问道:“那可有办法解决?”
摇了摇头,沈昱苦笑道:“白莲教这是阳谋,只要他们一出招,王爷就非接不可,这帮人还真是人才。”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在夸他们。
永福担心地望着父王的方向,正寻思着回去之后把沈昱的话偷偷说给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