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永福正在绣楼上无聊地弹着琴,听到彩珠的呼声自己也没当回事,懒洋洋地朝楼下看了一眼,随口问道:“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的,难道是母妃把你嫁出去了不成?”
“不是我,是沈昱。”彩珠匆忙地跑到了楼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沈昱?”永福一愣,奇怪道:“沈昱能出什么大事?”
“是天大的事。”彩珠都快要急哭了,连忙道:“我刚刚去了世子的院子想打听打听沈昱的伤什么时候好,可听绮云说,沈昱的两个弟弟被桐山来的山贼给绑了去,他自己上桐山去救他的两个弟弟去了。”
“什么?”永福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目眦尽裂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彩珠点了点头,生怕永福不相信,连忙又道:“王爷还怕殿下使性子陪沈昱去,还特意把他给关了起来,你要不信可以去隔壁的院子看呀。”
彩珠话刚落,永福便站了起来,拎着裙子匆匆朝楼下跑去,不大会的功夫便来到世子的院子,先是推开沈昱的房间,果然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然后又是书房,也没有人,最后来到世子住的屋子,还没推门,就听里面有人大声道:“你们快点把我放开,我都答应父王不出去了。”
永福一下便把门推了开,视线中朱厚熜被四个大汉牢牢地看守在椅子上面,看到永福进来的时候,朱厚熜连忙道:“姐姐来的正好,你去求求父王,让他们别看着我了,沈昱人都走了这么半天了,我到哪里找他去?”
“沈昱真的去桐山了?”永福一脸严肃地问道。
朱厚熜被永福的表情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点头道:“真的去桐山了。”
“那些人有多厉害,难道他不知道不成?一个人就敢去桐山?真的不要命了不成?”永福可是见识过桐山山贼的凶猛的,沈昱居然一个人就敢去桐山,他莫不是疯了?
看到永福这般焦急的样子,朱厚熜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惊讶道:“姐姐也听说过桐山的山贼?”
永福自知失言,狠狠地瞪了朱厚熜一眼,转身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找父王,让他救救沈昱。”
“别去了。”永福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朱厚熜无奈的声音,悻悻道:“我都求了好几次了,可是父王压根就不管,而且他还怕我出去帮沈昱,又找来这些人看住我,你要去的话,肯定会跟我一样的下场。”
永福这才反应过来朱厚熜为何被关在此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咬牙道:“那我也不能看着沈昱就这么赴死,总要救他一救。”
果不其然,永福见到兴王时,还没等她开口,兴王就已经明白她的来意,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便让人把永福押了回来,而且特别嘱咐彩珠与彩玥两个人,今天不许让永福出楼,否则拿你们两个是问。
坐在靠窗的位置,永福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泪水慢慢划过脸庞,唯有自己心知,这一次是自己害了沈昱,要是自己不去那里方便,又或者不去多那一句嘴,或许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自己还在弹着琴,听着他讲的《神雕侠侣》,似乎连最平淡的日子都因为这些而变得快乐起来。
犹豫了半天,永福决定把这件事的原委跟父王和盘托出,祸是自己闯的,凭什么要让沈昱一个人来扛?哪怕是父王生气,自己一定也要把事情讲出来才行。
就在永福起身想要再去父王那里时,绣楼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看到永福慌慌张张的样子时,曲幽充满好奇地问道:“郡主这般慌张是要去哪里?”
“师傅。”看到曲幽时,永福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犹如开闸的洪水般流了出来,一下扑到了她的身上,哽咽道:“我犯了个大错误,是我得罪了桐山的人,也是我把沈昱的名字泄露给他们的,现在他们找沈昱报复,我该怎么办呀。”
沈昱?
曲幽微微一惊,轻声道:“你慢慢说,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好。”永福坐回到原处,抽抽泣泣地便把那天发生的事跟曲幽学了一遍,接着哭述道:“我只是想出去见见高山流水,谁想到还能遇到坏人,现在沈昱为了救他的弟弟已经出城了,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罪人了。”
听完之后,曲幽一下就明白过来,问题是自己跟桐山上的人也没什么交情,自己一向看不起这些山贼草莽,如今匆忙之间,自己倒也想不起来该求谁的好。
“师傅,你能不能帮帮我?”永福看到曲幽像是在思考什么,连忙轻声哀求道。
曲幽莞尔一笑,轻声安慰道:“郡主放心,这件事师傅一定能够帮到你,我这就去找人,一定把沈昱完好地救出来。”
“真的?”永福眼睛一亮,连忙谢道:“那就多谢师傅了。”
“谢什么谢,这都是我欠你们的。”曲幽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接着起身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人,你就在这里等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