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圈在屋中待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一大早,元韶便匆匆来到文氏书坊,看到文骞的第一句话便劈头盖脸地问道:“曲子呢,可拿到手了?”
文骞连忙把沈昱交给他的曲子拿了出来,献宝似的夸道:“这首曲子可是秋景的作者亲自操刀而成,绝对精品中的精品,不比那首秋景差多少,若不是公子出了重金,我都未必想卖的。”
其实文骞并不知道那首秋景便是沈昱所作,只是想着能不能多卖一些银子,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中居然还说对了事实。
迫不及待地接过曲子,元韶连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过之后,眼睛顿时一亮,这首名为消愁曲子果然有些意思,跟秋景所要表达的含义虽不相同,但也能算得上是上品的名曲,用来糊弄永福应该是足够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元韶喃喃道:“好,好曲,果然出手不凡。”
看到元韶喜欢,文骞连忙吞吞吐吐道:“曲子是好,只是作者要价也高,这首曲子我不光没赚到钱,反倒是还赔了些,不过就当交公子一个朋友算了。”
元韶斜着看了一眼文骞,哪里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自己微微一笑,冷哼道:“文掌柜果然是生意人,看在这曲子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再给你加一百两,以后再有这种事,我还会找你来的。”
文骞顿时大喜:“那就多谢公子了。”
数清了七百两银票,文骞抓着银票一角想拽过来,谁料拽了一下却没拽动,自己顿时愣了一下,奇怪道:“公子这是……”
元韶抓着银票的手并没有松开,严厉的目光盯着文骞,一字一句地吩咐道:“记住,这首曲子只能是我做的,千万不能传到外面,要是敢违约,我就拆了你这书坊。”
文骞吓了一跳,想到沈昱跟自己说过的话,自己立刻点了点头:“公子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银票终于到了文骞的手中,直到元韶终于走远了之后,自己幽幽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数了起来,数完之后,自己心里倒是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不好好学习呢?看看人家沈昱,只是随便写了一首曲子就能赚这么多钱,自己要是有这本事就好了。
终于把曲子拿到手里,元韶立刻跑回到王府,熟悉了一天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永淳的院子,一看到他,小大人似的永淳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抱怨道:“姐姐的绣楼什么时候能够修好?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永福的心情跟永淳差不多,看到元韶时都有些头痛,无奈地笑了笑,也只能迎了出去,轻声道:“表哥这么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元韶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中的琴曲,得意道:“表妹快看,这几天我刚做出了一首新曲,特来弹给你听。”
新曲?
永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新作一曲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自己学了这么久的琴都没作出一首让自己满意的曲子来,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就能做出新曲来,他真当自己是沈昱不成?
带着一丝狐疑,永福把元韶让到了院子中,就在院中的凉亭上,永福让彩珠把瑶琴搬了出来,自己淡淡道:“表哥这首新曲叫什么名字?”
“这……”元韶有意讨好永福,笑道:“此曲刚刚作好,还没来得及取名,不如这样,我给表妹弹一回,由表妹给此曲取名可好?”
“这不太好吧。”永福心里还是有些触动,毕竟取名这种机会不是谁都有的。
“这有什么不好,我的曲子不就是你的曲子吗。”元韶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接着摆好琴谱,手指抚在其上,正想开始时,永福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表哥亲自作的曲,难道还要照谱来弹吗?”
元韶顿时哑然,自己都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眨了眨眼睛连忙解释道:“只是此曲刚刚做出来没有多久,我还不是很熟悉,所以还要看谱才行。”
“切,没背下来就说没背下来,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
一旁传来永淳不屑的冷笑,顿时让元韶的脸涨得通红。
永福也不想看着元韶如此丢人,连忙道:“算了算了,表哥的话说的没错,那就看谱弹吧。”
元韶感激看了永福一眼,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状态给弹出来,好俘获永福的一颗芳心。
琴声缓缓弹起,不缓不急的速度却让永福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大惑,这首曲子怎么听起来这么的耳熟的,好像听沈昱弹过。
果不其然,随着琴声的继续,曲调变得越发的熟悉,永福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复杂,迷茫的眼神抬头望着远方,似乎在感慨着什么。
一边弹琴,元韶眼角的余光一边在打量着永福,看到她脸上露出那一丝忧愁时,心中顿时大定,肯定是这首曲子引起了永福的共鸣,所以才会让她有如此的深思,看来这银子自己的确没有白花。
本来一首曲子都已经快要结束,元韶刻意又多弹了一遍这才收手,笑眯眯地看着永福,轻声道:“表妹觉得此曲意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