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闹,事情闹成这样,你如何给本王一个交待?”
就在永福还在为遇到沈昱而窃喜的时候,王府的客厅中,兴王却正大发雷霆,站在他身前面色如土的不是别人,正是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元韶。
其实就连元韶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明明自己都把一切安排妥妥当当,却怎么也没想到,秩序一下就乱了套,那些本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的灾民突然变成暴民,疯了般地冲了过来,根本不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直到兴王骂累了,元韶这才小心地抬起头,轻声抱怨道:“姨丈,这件事其实并不怪我,都怪那些灾民不守规矩,把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咱们多派些人手,抓起来一批他们就老实了。”
兴王气得眼睛一闭,睁开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抓人要是管用的话,本王还能拖到现在?”
“那……”元韶手一摊,无奈道:“那小甥也没办法了。”
“就知道你不行。”兴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幽幽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沈昱不在,袁长史又久病缠身,本王身边居然连个能用得上的人都没有。”
这话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
元韶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把这件事解决明白,恐怕自己在兴王心中的形象就再也无法挽回,到时候自己这个挂名的仪宾恐怕也没办法保得住了。
可是该怎么才能挽回自己在兴王心中的形象呢?
元韶脑子快速转动着,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先前的计策不错,连忙道:“姨丈息怒,其实小甥的计策并没有多大的问题,问题的关键出在小甥对灾民的反应预估不足,只要姨丈多给我些人手,再让官府中人出面维持秩序,则难题立解。”
听了元韶的话,兴王犹豫了,自己现在也是跟没头的苍蝇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先前听元韶的话,觉得施粥是个好主意,可是现实证明这是一个极度愚蠢的想法,如今元韶再度老话重谈,自己却隐约看到了一丝希望。
也许真的是先前准备不够充分,若是有衙门中人维持秩序的话,这件事说不定能成。
想到这,兴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沉声道:“你有多大把握不再出乱子?”
元韶比划了一个手势,信誓旦旦道:“八成。”
事事无绝对,八成已经是很高的比例了。
心中暗暗琢磨了一番,兴王终于点了点头:“好,那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要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不然的话……”
顿了顿,兴王幽幽道:“那你就回京师去吧。”
不成功,则成仁。
从客厅出来之后,元韶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结局,只要今天这件事自己处理不好,不光是郡主娶不到手,还得被赶出安陆州,回到京师之后,家里人非骂死自己不可。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雨丝来,元韶独立在雨中良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坚毅之色,长长吐了口气,大步朝着府外走去。
元韶在忙着准备明天施粥的事情,后院永淳的绣楼里,永淳却展现出自己天真可爱的一面,把自己好看的衣裳全都拿了出来,一件件摆到永福面前,让她替自己挑选明天见沈昱的衣裳。
永福真的有些无语,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不用搞这么麻烦的,沈昱那人对衣裳并不是很看重,随便穿一件就可以了。”
“那怎么能行。”永淳干脆地摇了摇头,得意道:“他看不看中是他的事情,我当然要穿得得体一些才行,这样才显得我对拜师一事的重视。”
看不惯永淳那得意的样子,永福忍不住怼道:“别忘了,沈昱要参加科举,未必会有时间教你的。”
“没关系。”永淳笑眯眯地摇了摇头,笑道:“我又不是要天天缠在他身边,只要每隔三、四天教我一回就好,相信这点时间沈昱还是能挤出来的。”
没想到这小丫头把事情算计得这般清楚。
永福忍不住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看自己挡不住,也只能点了点头,随永淳折腾去了。
只是永淳万万没有想到,就在第二天姐妹二人准备出发去安国寺的时候,兴王却下了一道命令,因为安陆州最近有歹人作乱,所以除了个别的人之外,府里的人谁也不准出去,尤其是永福跟永淳姐妹二人。
一听到这,永淳小脸立刻垮了下来,一脸不满地腾腾腾跑回到绣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默默地委屈了起来。
永福看到时,也是一阵心疼,毕竟永淳只是想拜沈昱为师好好学琴而已,万万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自己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轻声道:“永淳别生气,父王只是说这几天不能出去,等过几天不还是可以出去的吗?”
“谁知道过几天后沈昱还会不会收我?”永淳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低下传了出来,惹得永福一阵发笑。
“永淳这么可爱,他怎么会不收你,听姐姐的话,咱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