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安国寺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了缘禅师匆匆来到寺门时,只见朱厚熜正笑眯眯地站在寺门处,见到了缘时,连忙双手合十轻笑道:“打扰禅师的清修了。”
“不打扰,世子肯来寺中上香,已是安国寺的福分,快快里面请。”
前几天郡主刚刚上过香,今天世子又来上香,这到底是为了何事?
了缘心中有疑问,却不好当着朱厚熜的面问起,只能把他先让到寺中,拜过佛祖上过香之后,不等他问起,朱厚熜便迫不及待地问起:“了缘禅师,听说沈昱就住在寺中,能不能劳烦禅师指引一下,我有点事想要见他。”
原来又是冲着沈昱来的。
现在了缘终于理解沈昱为何要一起躲在寺中,连躲在这里都不得安静,更何况待在外面?
自己微微一笑,叫来一小沙弥,让他将朱厚熜带到沈昱的禅房中。
此时已近十月底,离明年二月的县试也不过三、两个月的时间,沈昱虽然对自己的文章一向有十分把握,可唯独担心自己没有参加过县试,以前总是听说县试条件有多么多么的糟糕,就怕到时候出了错,耽误自己一年。
就在自己重新整理自己记过的笔记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而且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的耳熟?
“沈昱,你在哪?快点出来,看看谁来看你来了。”朱厚熜张牙舞爪的样子,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禅房的门一开,果然,沈昱目瞪口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殿下?你,怎么来了?”沈昱有些意外,知道自己住在安国寺的只有永福跟永淳二人,自己倒不是怪她们把自己住的地方泄露出去,只是有些意外朱厚熜的来临。
看到沈昱时,朱厚熜明显松了口气,一边走一边埋怨道:“昱哥儿真的不够意思,那天走的时候连个地址都没有给我留下,害得我找了这么久终于才找到你。”
“找我?有事?”沈昱顿时一愣。
“呃……”朱厚熜眼珠一转,故意装作不满道:“怎么,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不成?”
正想往里走时,朱厚熜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一转身朝后面招了招手,接着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黄锦,乃是跟我了好几年的伴读,自从昱哥儿离开王府之后,母妃把他又从京师调了回来,你们二人刚好认识一下。”
他就是黄锦?
对于这个名字,沈昱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在自己看过的历史书中,他可是嘉靖身边的两大红人之一,另外一个就是朱厚熜的干兄弟陆炳,只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出现在朱厚熜的身边。
听到是黄锦,沈昱笑着施了一礼,轻声道:“在下早就听说黄伴的大名,只是恨不得一直未能相见,今日一见,也是三生有幸。”
黄锦本来对沈昱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知道在自己不在世子身边的时候是沈昱担任世子的伴读,不过听说他却是被王妃给赶出王府的,本来自己还想跟他针锋相对一番,谁料沈昱对自己居然是这么一个态度,实在让黄锦有些意外。
连忙还了个礼,黄锦笑道:“杂家也久仰沈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同,幸会,幸会。”
见两个人光顾着打招呼,却把自己晾在一旁,朱厚熜连忙催促道:“大家都是熟人,用不着这般客气,这一路走来也口渴了,昱哥儿倒是准备些茶水来解解渴。”
朱厚熜一付自来熟的样子,也颇让沈昱无奈,连忙烧水泡茶,等到三人在禅房中坐下后,沈昱这才问起朱厚熜的来意。
“殿下今天到此,是有什么事吧?”
“呃……”朱厚熜想到王妃的吩咐,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就是挺想昱哥儿的,正好听姐姐说起你住在安国寺,便跑来跟你聊一聊天。”
聊天?
这哪里是朱厚熜的性格,若是他有事找自己,肯定直接拉着自己出去先吃喝一番,既然他不肯说实话,那沈昱也懒得去问,倒是拿出本书,追问起朱厚熜最近的学业来。
一连问了几句,朱厚熜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连忙把书拿到一旁,悻悻道:“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昱哥儿怎么光问我这些事情?”
“那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情?”沈昱笑眯眯地问道。
看着沈昱那张似能穿透一切的眼睛,朱厚熜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讪讪道:“昱哥儿可知城外施粥一事?”
“当然知道。”沈昱就是因为施粥才跟了缘一同出城,又撞见的永福。
朱厚熜直接问道:“那昱哥儿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看法?”沈昱顿时一愣,接着苦笑道:“我有什么看法有什么用,再说这可是元公子的主意,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狗屁大好事。”朱厚熜气乎乎地骂了一句,接着沉声道:“你别提什么元韶了,他已经被我娘赶回京师了。”
“为什么?”沈昱又是一愣,眨了眨眼睛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