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忙得焦头烂额,而晁家却是一付大摆庆功宴的架势,此时安陆州的粮食已经疯涨近三千文一石,虽说能买得起粮食的人并不是很多,可是晁家却根本不在乎,毕竟人想活下去,就必须得买粮食才行。
先前王府施粥的想法也算给他们使了小小的绊子,不过晁横的反应却是极快,你们不是想花钱养活这些人吗?那自己就让你们尝尝被他们反咬一口是什么滋味。
第一次晁横的确成功了,可是转眼间元韶便调来更多的衙役跟卫士把施粥现场严密看管起来。
作乱的机会虽然一下少了许多,可是晁横哪里这么容易就会击败,直接让人找到粥棚的漏洞再次一击致命,而经过一这次骚乱之后,王府的人似乎已经无计可施,直接撤掉了城外的粥棚,任凭晁家肆意收割安陆州的这些韭菜们。
对这样的结果,晁横实在是太满意不过了,十倍的利润之下,很快便把自己在沈昱身上吃的亏全都赚了回来,现在自己的粮仓中堆的满满都是金色的稻谷,只要按这个价格全都卖掉,怕是晁家马上就会成为湖广第一富户。
更多的金钱也支持晁横野心的膨胀。
这一天晁家的几兄弟齐聚一堂,正笑着说起最近安陆州中发生的趣事,言语之间丝毫没有把官府跟王府放在眼里的架势,就在这时,晁横从外面走了进来。
几兄弟一看,连忙起身把父亲接了进来,老大晁祯连忙把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笑道:“外面这么冷,父亲不在家里多休息,出去做什么?”
晁横看了几人一眼,轻轻叹道:“做什么?难道安陆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吗?”
晁祯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得紧张了起来,惊讶道:“出什么大事了?难道王府的人又出手了?”
晁横冷笑道:“王府的人?他们现在都已经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有心情管咱们的事?”
“爹,你快说说,兴王府到底出什么事了?”晃祥一脸迫不及待地问道。
晁横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得意道:“上次给王府出施粥主意的那个元韶,已经被赶回京师了。”
“原来就是这事呀。”晁祥悻悻道:“我当是什么好事,我倒觉得留元韶在这里,好像对咱们倒更有利些。”
“你懂什么。”晁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元韶这么一走,王府仪宾的位子不是又空出来了吗?所以我想送你进王府当郡主仪宾。”
“什么?”晁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
不光是晁祥如此的表情,就连其它人也皆是如此,老大晁祯试探道:“爹,你不是开玩笑的吧,真想让老五去王府当仪宾?”
“怎么,难道我晁横的儿子不配吗?”晁横冷笑道:“他兴王府也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要不是看在兴王的头衔上,我还真舍不得让祥儿去当什么郡主仪宾。”
见自己果然没有听错,晁祥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难看,小心地提醒道:“爹,我要是真成了郡主仪宾,以后可就没办法参加科举了。”
“放心,反正你最多也就是考个秀才的水平,有你三哥、四哥在,他们比你强多了,你就安心准备进府当仪宾吧。”
“可是。”晁祥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连忙道:“可是这仪宾也不是咱们想当就能当上的,人家也未必能看中我呀。”
晁横得意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晁祥的肩膀,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冷笑道:“凭你肯定是不行,不过你要是带十万两白银去娶郡主,你觉得王府的人会拒绝吗?”
“十万两?”光是听这个数目就让晁祥傻住了,现在一石粮食能赚三两已经是让自己觉得了不得的大数目,可是这得卖多少粮食才能卖出十万两?老爹莫不是疯了不成?
晁祥干巴巴地咽了口吐沫,低声道:“爹,你真打算给兴王十万两?”
点了点头,晁横沉声道:“当然,这些日子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这里毕竟是安陆州,想在这里做生意就不能得罪兴王,与其跟他为敌,倒不如与其化干戈为玉帛,十万两银子别说娶他家一个郡主,就算是公主也差不多了,这件事八九不离十能够成。”
见此事似乎已经不能更改,晁祥脸上露出一付无奈,对那位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郡主也不抱什么幻想。
就在这时,聂五娘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晁家几个兄弟全在这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道:“原来大家都在呀。”
一看到聂五娘,晁横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连忙上前替她拍了拍身上的雨滴,担心道:“外面还下着雨,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聂五娘轻轻一笑:“只是去安国寺上了柱香罢了,对了,妾身刚刚在安国寺看到好大的排场,夫君想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晁横先是一愣,不解地问道:“安国寺能有什么排场?”
聂五娘轻声道:“是兴王府的人正在祈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