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
扫了一眼酒楼旁边的对联,似乎给今天的对面增添了一笔好兆头,只是沈昱心里明白,跟晁横这种老狐狸打交道,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得会吃亏的。
进到酒楼时,沈昱却意外地发现这么大的一座酒楼中,居然连一桌客人都没有,自己先是愣了一下,还不等自己开口,晁祯便轻声道:“为父怕太多的闲杂人等会吵到沈公子,所以把整座楼全都包下来了。”
“原来如此。”沈昱笑着点了点头,都这个时候了,晁家还在跟自己摆有钱人的谱,这分明就是摆给自己看的,证明晁家还没有完全衰落,有得是本钱跟自己斗。
斗就斗,难道自己还怕了你不成。
跟着晁祯到了酒楼的二楼,当晁祯推开其中一间雅间时,一股热浪顿时扑面而来,就连随时都点着火盆的永福也都被这温度给震惊到了,想到达到这种温度,要点多少火盆才可以?
看到两人眼中的惊叹,晁祯轻声道:“真对不起,我父亲最怕湿寒,所以不管到哪里都要多点一些火盆才行,请二位谅解。”
永福倒没觉得什么,正想跟沈昱往里走时,谁料沈昱的脚步却始终没有移动,自己一个不小心,居然直直地撞到了沈昱的身上。
捂着被撞到的脑门,永福偷偷瞪了沈昱一眼,正纳闷他为何会停下的时候,沈昱却突然淡淡地说道:“真是巧了,晁员外喜热我却喜冷,越是冷天就越觉得精神,反倒是天气一热就觉得自己稀里糊涂的,看来我跟晁员外注定不是一路人,告辞。”
说完,沈昱转身便往楼下走去。
他这一走,别说是晁祯傻了眼,就连永福也满脸疑惑沈昱这是在搞什么,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他怕热的事情?倒是听说他让窦寇满城去买那种黑色的石块,说是要让屋子里暖和些。
永福连忙追了上去,低声问道:“你搞什么鬼?我怎么不知道你怕热的事?”
“刚犯的。”沈昱低声回道:“你没看出来吗,晁横还在跟我摆谱,想借机压榨我,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信不信,咱们都走不出酒楼,他就得追上来。”
还没等永福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晁祯焦急的声音:“沈公子且慢,一切都好商量,我这就把火盆撤掉些。”
“算了。”沈昱终于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往楼上走去,而是随意拉出一把凳子坐了下来,淡淡道:“这里最宽敞,要不咱们就在这里谈吧。”
“这里?”晁祯愣了一下,这大厅的条件哪里能跟雅间相比,再说了在这里谈话万一被人听到该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晁祯轻声讪笑道:“沈公子,这里条件太简陋了些,再说还有些事我父亲要单独跟你面谈,咱们还是上楼吧?”
沈昱却压根不给他面子,继续保持着高压的姿态,冷笑道:“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晁员外想谈的话,就到这,如果不想谈的话,我们可就走了。”
见沈昱作势又要走,晁祯连忙道:“沈公子且慢,我这就去禀告我父亲一声。”
说完,晁祯便往楼上跑了去,望着他的背景,沈昱冷笑了一声,接着转身往角门看了一眼,大声道:“楼里的伙计呢,快点出来,我要点菜了。”
“来了。”怕是伙计早就等在门后,听到沈昱的声音连忙跑了出来,笑眯眯地问道:“请问公子想吃点什么?本楼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
“不用那么麻烦了。”沈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淡淡道:“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每样全都给我上一份。”
“啊?”伙计一下愣住了,惊讶地看着沈昱,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
“怎么,没听清吗?”沈昱抬头看了他一眼。
伙计讪笑道:“不是小的没听清,而是楼内的招牌菜太多,怕是有二、三十道,公子就两个人,怎么能吃得完?”
“吃不吃得完,是我的事情,难道有银子你们还不赚吗?”
得,见沈昱一口咬定,非要把招牌菜全都上来,伙计也只好应了一声,转身下去吩咐去了。
倒是永福轻声道:“干嘛要那么多,能吃得完吗?”
沈昱冷笑道:“反正是晁家花钱,不吃白不吃,每样菜你都尝尝,挑好吃的回去气气永淳去。”
偷偷地伸出大拇指,永福轻笑道:“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就在两人有说有笑之时,旁边的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只见晁横父子出现到了楼梯边,晁横呵呵一笑,叹了口气道:“沈公子可真是难为了老夫了。”
沈昱笑眯眯道:“我倒觉得是晁员外太着急了,先前就在这大厅等着不就好了,还省得来回跑这么远,要是伤到你的老胳膊老腿的,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从一开始,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便是十足,永福收敛了笑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沈昱的侧脸,心里倒是泛起了一阵涟漪,以前见惯了弹琴的沈昱,说笑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