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昱这句话,兴王似乎也终于放下心来,拍了拍沈昱的肩膀,轻声道:“孤是相信你的,这件事你尽管放手去办,只要能给晁家一个教训就好,另外……”
还没等沈昱反应过来,兴王话题突然一转,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轻声道:“听说你跟永福走得很近?”
沈昱一下懵住了,反应过来时,连忙道:“王爷你听我解释,我与郡主之间绝对清清白白,并没有任何儿女私情,在下句句属实,任由王爷去查。”
见沈昱忐忑的模样,兴王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减,揶揄道:“是吗?可孤王怎么听说王妃曾有意让你当郡主仪宾,却被你拒绝了,这件事总不是假的吧?”
“这……”沈昱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沈昱本以为兴王会在这件事情上刨根问底,其实自己也做好了解释的准备,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兴王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轻声道:“至于为什么拒绝,孤王就不问了,你这么成熟,想必一定你也有你自己的原因,但说句实话,做为父亲,孤王自然也是希望女儿这辈子能够幸福,假如,我是说假如……”
兴王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轻声道:“假如永福愿意为你放弃她的身份,愿意跟你白首到老,到时候,孤王希望你一定要对她好,毕竟人这一辈子总要选一个知心的人才能过得开心。”
千想万想,沈昱都没料到从兴王的口中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答案,其实自己心里不是没有准备,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而且永福还是未嫁之身,那自己宁愿放弃一切,也会选择与她在一起,倒是兴王比自己想的还要长远,居然想让永福放弃现在的身份,与自己厮守到老。
沈昱连忙抱拳道:“王爷放心,沈昱若能得到郡主垂青,此生必不会负她。”
“嗯,你说的话孤王还是相信的。”兴王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轻声道:“这件事孤会找个机会跟永福提的,眼下你还是要把注意力放在粮食上面,不惜一切办法稳固安陆州的粮价,至于出什么事……自有本王与你做主。”
有了他这句话,就算多了一柄尚方宝剑,沈昱点了点头道:“小子明白,那我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告辞。”
出了兴王的寝宫之后,沈昱的心里突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脑子里浮现出永福那些嗔怒的俏脸,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她要是不答应的话该怎么办?那岂不是说自己以后也没了机会?
刚出走寝宫不远,朱厚熜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猛地一拍沈昱的肩膀,迫不及待地问道:“昱哥儿,父王都跟你说什么了?”
“啊?”沈昱被吓了一跳,看清是朱厚熜的时候,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种大事自然不能跟你说。”
“大事?”朱厚熜顿时来了兴趣,拉着沈昱的胳膊就不肯放开,追问了半天,沈昱只说了两个字:“粮食。”
又是粮食。
朱厚熜听过之后一阵扫兴,在他看来粮食有沈昱在,还能出什么大事,晁家注定是要投降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就在两人沿着回廊向前时,迎面突然来了两个人,打头的是王妃身边的丫鬟莺儿,而跟在她身后的贵妇却是陌生得很。
沈昱本想跟莺儿打个招呼便走过去,谁料那贵妇看到朱厚熜时突然停了下来,笑道:“这不是世子吗?好久都不见你到家里玩了。”
她居然认得朱厚熜?
沈昱一愣神的功夫,朱厚熜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家婶娘,最近府中琐事缠身,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出去,王浩最近如何?”
听到王浩的名字,沈昱顿时恍然大悟,想必这位贵妇应该就是长寿县王鼎的老婆,王浩的亲娘,怪不得跟朱厚熜认识。
本以为两个人就是随意地打声招呼就完事,可是接下来王氏的话却让沈昱一下震惊在原地。
“王婶这次过府是找母妃的?”朱厚熜有些意外,毕竟在他认知里,王氏跟母妃之间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的,她怎么能单独见到母妃呢?
王氏脸上的笑意更浓,一付得意洋洋地笑道:“我这次来是给王妃道喜的。”
“道喜?”朱厚熜一愣,好奇道:“何喜之有?”
王氏笑道:“世子恐怕还不知道吧,晁家之家晁横托妾身替他儿子晁钧求娶永福郡主,这彩礼钱嘛,可是足足出了一百万两。”
听到这,沈昱的脑子轰的一下爆炸开,晁横前脚刚跟自己提到这一百万两白银,被自己拒绝之后,居然使了这个阴招,想用钱来娶郡主?这是不是太不把皇家的威严当回事了?
就在沈昱暗自发怒时,朱厚熜脸色却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冷哼道:“放肆,晁家不过一商贾之户,有什么资格来求娶皇家的郡主?别说是一百万两,就是一千万两,我兴王府也绝对不会把郡主嫁到他们家的,你也不用去见我母妃了,直接回去告诉那晁横,叫他不要再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