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府。”
沈昱知道,越是这种情况下自己就越是要冷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虎皮扯出来再说。
还真别说,看到沈昱满脸轻蔑的样子时,还真像是有靠山的样子,周围这些打手一时间摸不清沈昱的路数,一个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越不说话,沈昱表现得就越是嚣张,自己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你们东家是谁,让他出来见我。”
“这场子是东门虎哥的,虎哥现在人不在这里,这位公子要是不急的话,小的这就派人找去。”
“我当是谁,原来是虎哥的场子。”沈昱故意皱了皱眉头,装出疑惑的表情道:“不对呀,我怎么听人家说你这场子不是虎哥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哟,这位公子,我们哪有胆子敢骗您呀,这场子还真是虎哥的,你不是被别人给骗了吧?”
“不能吧。”沈昱故做沉思状,摇了摇头道:“算了,那我先回去问清楚,如果这场子不是虎哥的,你们就趁早给我滚蛋,这条街兴王府要征了,所有的铺子都给我滚蛋。”
居然还有这种事?
就在众人拿不准沈昱说的是真还是假的时候,从赌场的里间突然走出一个人来,脸上带着一丝轻松,贪婪的目光扫过附近的赌桌,正琢磨要不要去试两手的时候,目光突然注意到这边聚着一群人,而在人群中的那个人看着怎么有些熟悉呢?再定睛一瞧,那人忍不住开口道:“沈昱,你怎么在这?”
话一出口,那人便后悔了,只是现在捂嘴也来不急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殊不知,沈昱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惊讶比那人表现得还要夸张,他,他不就是长寿县令王鼎的儿子王浩吗?自己刚认识朱厚熜的时候,他还想替朱厚熜出口气,结果被自己打了一顿。
看着他身上那熟悉的白色衣衫,难道他就是在背后卖题的那个人?
想到这,沈昱一下就全明白了,出题者是长寿县令王鼎,别人也许很难接触到考题,可是王浩却未必,县衙就是他们家,他想去哪里不可以?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王鼎牵扯在里面。
见王浩走了过来,沈昱装做熟络地抱拳道:“原来是王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哦,我明白了,原来王公子也好这口。”
“呵呵,小赌,小赌而已。”王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好奇道:“对了,昱哥儿怎么也会在这里?世子没跟你在一起?”
“最近王府中事情繁多,世子已经好久都没有出来了,我到这里只是打听些小事而已,现在事情问完了,我也该走了,王公子要不要一起?”
“呃,我还是先等等吧。”
很显然,王浩还想着在这里玩耍一下,沈昱了解到自己要找的是谁之后,也就懒得在这里耽搁下去,直接一抱拳便转身走掉。
他刚走,刚刚围着他的那些打头便把王浩给围了起来,脸上带着疑惑地问道:“王公子,刚刚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说话的口气怎么那么大,一开口就找虎哥?”
王浩一听,虽然不知道沈昱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厉害的朋友做靠山,是不是以后借银子也方便些?
想到这,自己不屑地笑了笑:“搞了半天你们还不知道他是谁?晁家知道不?”
“当然知道了,曾经安陆第一大粮商,只不过现在晁家没落了,听说是被王府的人给整倒的。”
“消息还算灵通,只不过你们一个个都是有眼无珠之辈,知道晁家是怎么倒的吗?全都出自刚刚那人之手,人家可是兴王面前的红人,百姓米行背后的东家,你们快点想想刚刚有没有得罪到人家的地方,要不然,你这赌坊肯定保不住了。”
听王浩这么一说,几个人全都傻眼了,谁能料到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伙居然是这么一个狠角色,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轻声道:“要不,还是把这件事跟虎哥说一声吧?”
“嗯,得说。”一人点了点头,低声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这就去见虎哥,要是那位沈公子再来,一定要好吃好喝对人家,千万不能怠慢了。”
“九哥放心,这件事我包们身上。”
沈昱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跟踪白衣人,结果却引来这么多的事情,什么虎哥不虎哥的自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眼下泄漏的考题才让自己头痛不已,甚至都将自己平静的心扰乱掉,脑子里时不时地想到王浩透露出来的题目,犹豫了半晌,自己终于在心里试着开始破题起来。
至于王浩,沈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报官?
这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首先长寿县令便是王鼎,自己跑到他面前告他的儿子,不管这件事有没有王鼎参与其中,为了他自己头上的乌纱,他绝对不会秉公执法,哪怕自己代表了王府,他都不会给这个面子。
想来想去,沈昱还是决定他们偷他们的题,自己按自己的路子走下去,哪怕没有试题,自己也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