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叹道:“能文争,就不须武斗!”
说罢,他便不再言语,身影飘忽如鬼似魅,手中的青锋激荡出十数朵电花,向秃笔翁和丹青生扫去。
他所用之剑法,却是辟邪剑法。他身兼当世三大剑法,虽说辟邪剑法是有形之剑,远远不及独孤九剑和太极剑法。然而这辟邪剑法极快,对方初遇这路剑法,定要措手不及。
“唰唰唰唰……”赵秋一连十数剑,快攻而出。
丹青生何曾见过此快剑,一不小心,左肩肩头便中了一剑,鲜血染湿了衣襟,不由得须髯俱张,一连后退数步之后,登时剑光大盛,映得他脸上罩了一层青气,一声断喝,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光圈齐向赵秋袭到。那是他剑法中登峰造极之作,将数十招剑法合而为一。这数十招剑法每一招均有杀着,每一招均有变化,聚而为一,端的是繁复无比。
不过,赵秋已瞧出他剑法中的数处破绽,长剑一下,紧接着再往上一撩,破入那数十个光圈之中。这所用的剑法,却又是独孤九剑了。
赵秋手中的长剑入了光圈,将丹青生的剑招尽数破去,接着手腕一转,手中的青锋向丹青生的脖颈划去。
这一剑去势极快,丹青生眼见避无可避,长剑划过脖颈,焉能有命在,眼中不禁流露出恋生之意。
就在此时,秃笔翁已提了判官笔,笔虚点,自右上角至左下角弯曲而下,劲力充沛,笔尖所划是个“如”字的草书,攻向赵秋的后背。他附庸风雅,判官笔法之中,融入了前人草书,用之于争斗。
此正是秃笔翁围魏救赵之举,攻赵秋之不得不防,赵秋暗叹一声,刹那间收了划向丹青生的长剑,身影挪移转换。
不过,赵秋的步伐诡异快捷,身形转了几转之后,又长剑递出,指向秃笔翁右胁。
秃笔翁吃了一惊,判官笔急忙反挑,砸他长剑,赵秋这一刺其实井非真刺,只是摆个姿式,秃笔翁又只使了半招。秃笔翁这笔草书之中,本来灌注了无数精神力气,突然间中途转向,不但笔路登时为之窒滞,同时内力改道,只觉丹田中一阵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他呼了口气,判官笔急舞,要使“腾”字那一式,但仍只半招,便给赵秋攻得回笔拆解。
赵秋身影飘忽不定,仿佛并非是真实的身躯,他的身影与秃笔翁、丹青生周旋,长剑吞吐寒芒,每一剑由手而出,皆是直指二人的破绽。
不多时,秃笔翁和丹青生的额头之上,已泌出颗颗豆大的汗珠,二人身躯之上,也多了数次伤痕。
这还是赵秋留有余力,防止黄钟公偷袭,另外他对黑白子这终究不是那么放心。
终于,黄钟公身影一闪,复回琴堂之中,二个呼吸之后,便手中抱着瑶琴走了出来,走出了琴堂,那瑶琴颜色暗旧,当是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
黄钟公道:“劳先生的剑术非同小可,实是老夫生平之仅见,我心中十分佩服。”说罢,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黑白子,说道:“我兄弟四人身负圣教之命,阁下所来之目的,已逾越我等之职责,今日少不得和阁下分出生死。”
话音未落,黄钟公右手在琴弦上拨了几下,琴音响处,琴尾向赵秋右肩推来。
赵秋听到琴音,心头微微一震,知这是他以琴音乱自己之心,继而影响自己到自己的内力运行。
赵秋身影闪动,避开这一推撞,当即将身法催动至极限,如此一人一剑,在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之间,来回周旋奔走。
他越奔越快,不多时,晃眼一看,竟似四五个人影。他一人一剑,每一剑出,迅捷无比,直指三人周身要害。
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各自施展自己的绝学,护住周身。
然而这些所谓的绝学,皆是有招,有招便有破绽。赵秋随手一剑,便已破去。
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越斗越是心惊,不时发出猛喝之声,不多时,三人已各自中了数剑。也幸亏这三人相识数十年,早已心有默契,一人遇险,其余二人便舍命来救,是以,斗了片刻之后,三人虽然受伤,却暂时性命仍在。
但是,倘若久战下去,三人自忖绝无幸免之理。
“二哥,你为何还不出手?难道数十年的情谊,就敌不过那吸星大法?”丹青子左手臂中了一剑之后,不由得朝黑白子大呼。
黑白子身躯微微一颤,不过依旧在旁默默低着头。
又过片刻,黄钟公在琴上连弹数声,乐音转急。这黄钟公在琴上拨弦发声,并非故示闲暇,却是在琴音之中灌注上乘内力,用以扰乱敌人心神,对方内力和琴音一生共鸣,便不知不觉的为琴音所制。琴音舒缓,对方出招也跟着舒缓琴音急骤,对方出招也跟着急骤。但黄钟公琴上的招数却和琴音恰正相反。他出招快速而琴音加倍悠闲,对方势必无法挡架。他这门功夫非同小可,即便是赵秋体内的葵花真气,亦受此影响。
不过,随着黄钟公的琴音转急,赵秋猛地长喝一声,他体内的葵花真气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