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霞丽初日,清风消薄雾。
赵秋伸了伸懒腰,起了床来。
用过膳后,他背负黑剑,便朝账房行去。
签字领了月银后,赵秋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心道:“我购买这把黑剑,还欠那铁铺的管事李飞四十两银子,约定三个月内归还。所以,还得想办法找钱还债啊!总不能一直拖着,当了老赖……”
正思索之际,不觉之间,他已出了账房,行了一百余步,来到一条狭窄的小路。
这时,迎面一个少年挡住了去路,这少年的年纪,也是十四岁左右,浓眉入鬓,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赵虎?”
“赵秋?”
冤家路窄,赵秋、赵虎二人,又在这条小道相遇,二人同时呆立当场。
上一次,二人也是在这条小路上相遇,赵虎出言不逊,然后,赵秋暴打了赵虎一顿……
“玛德,遇了鬼了。”二人的心中,同时暗骂道。
“原来是大少爷啊!请!请!请!”这一次,赵虎竟然一脸恭谨,低眉弯腰,主动给赵秋让了路,右手伸出,还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嘿嘿,大少爷?”赵秋干笑了两声,便大摇大摆,从赵虎让出的道路,走了过去。
走了过去后,赵秋又转头回望,只见赵虎依旧低眉弯腰,口中打着哈哈。
“赵虎,你吃错了药了?”赵秋疑惑地问道。
赵虎的神色一愣,一抹怒气在眉间一闪而过,旋即又变得十分恭顺,笑着说道:“回大少爷的话,小的神志很清醒,并未吃药,更未吃错了药。上一次,大少爷教训了我,当时我还很不服气。后来,我苦思数日,终于醒悟,大少爷是家主的嫡长子,我本是庶出,身份有别,我不该自视过高……”
“行了!你特么又是清醒,又是醒悟什么的,废话真多!”赵秋冷冷说道。
赵虎低着头,并不说话。
赵秋又道:“你以为,你今日故意低眉折腰、卑躬屈膝,我便不知道你心中的怨恨了?不过,也随你!即便是你那哥哥赵龙,待过段时间后,老子也要找他算算账!”
“大少爷的话,有些过了!”赵虎终于抬起了头,眯着眼望着赵秋,眼中浮现出怨恨的神色。
赵秋干咳几声,说道:“嘿嘿,老子是家主嫡长子,你能奈我何?老子打你骂你,原是理所应当!你敢打老子,便是犯上作乱!”
赵虎的眼中,已喷出火来,低沉着声音说道:“赵秋,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他“能”字尚未说出口,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已抽打在他的脸上。愤怒,刹那间涌出……
只是,“啪”的一声,又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赵秋拍了拍手掌,似乎嫌打了赵虎的脸,脏了自己的手。
“你竟敢心生怨望?”赵秋冷冷说道。
“我……”
赵虎刚说一个字,赵秋又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打得甚重,连带着赵虎的身体,也摇摇晃晃。
赵秋打完后,喝道:“滚!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看着仓惶离开的赵虎,赵秋心道:“这赵龙,还当真忍得住,也对,小不忍则乱大谋。倘若我是他,别说是弟弟被打,即便自己被打了,也要忍着不出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待局势逆转后,再一并奉还!头一次,我打了赵虎,还以为他会出手相帮。呵呵……看来,我倒小瞧了这赵龙了!”
……
……
接下来,赵秋便是要想办法还债了,四十两银子不多,可也不少。他一个月的月银,也才三两,全年三十六两。
“仅仅靠这月银,短时间之内,却是还不上债了!惟有另想它法!”
“落叶镇往北,行十余里,有一座定兵山。那定兵山内,多有豺狼虎豹,不少猎户行走于其间,以打猎为生!一头虎、豹、熊的价格,也还行。毕竟,武者锤炼肉身,需食用猛兽的肉……一头成年雄虎的价格,往往在五十两银子以上……”
想到这里,赵秋便前往长街,用手中的月银,买了雨衣、斗篷等山间野外生活的必须品,又买了小刀、绳索、火折子,以及油盐等一应物品。
一日后,赵秋便背负黑剑和包裹,前往定兵山。
……
……
定兵山连绵数县,其中野兽颇多。赵秋孤身一人,行走在在山林之间,亦是小心谨慎。
不过,他剑术高深,又有不需内力便可施展的神行百变身法,寻常的野兽,不仅伤害不了他,反而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其中,最大的一头猎物,便是一条狼。
他也曾听说,这定兵山中,野狼成群,不少猎人进入其中,便再音讯。
这夜,赵秋于山中择了一处空旷地,拾掇了干柴点燃。
他又拿黑剑将一头狼尸的骨肉皮剥离,将一块块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