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的往事,均是后悔无已。
周颠大声道:“杨逍,我周颠实在该死!过去对不起你。你这个人虽然不大好,但当了教主,也胜于没有教主而闹得全军覆没。”
杨逍苦笑道:“我何德何能,能当教主?大家都错了,咱们弄得一团糟,九泉之下,也没面目去见历代明尊教主。”
成昆笑道:“各位此时后悔,已然迟了。当年阳顶天任魔教头子之时,气焰何等不可一世,只可惜他死得早了,没能亲眼见到明教的惨败。”
周颠怒骂:“放屁!阳教主倘若在世,大伙儿听他号令!你这贼秃会偷袭得手么?”
成昆冷笑道:“阳顶天死也好,活也好,我总有法子令他身败名裂……”
身在悬梁之上的赵秋,心中冷笑一身:“成昆本已偷袭得手,倘若此时,他一指一人,立即取了韦一笑、杨逍等人的性命,大功立成。可惜,枭雄败于话多啊!”
突然间拍的一响,跟着“啊”的一声,成昆背上已中了韦一笑的一掌,便在同时,韦一笑也被成昆反戳一指,正中胸口的膻中穴。
两人摇摇晃晃的各退几步,原来韦一笑被成昆一指点中后,虽然受伤极重,但他内力毕竟高人一筹,体内又有数缕九阴九阳真气,虽受到偷袭,先行中了一指,并非登时全无反击之力,只是装作晕去,等到成昆得意洋洋、绝不防备之际,暴起袭击。
这一掌,韦一笑逼出了全身劲力,为了挽教明教浩劫,意图与敌同归于尽。
成昆虽然厉害,但青翼蝠王是明教四人护教法王之一,向与殷天正、谢逊等人齐名,如今更胜于这这些人,这奋力一击,岂同小可!
这掌力入体,成昆但觉胸口烦恶欲呕,数番潜运内力欲图稳住身子,总是天旋地转,便欲摔例,只得盘膝坐下,运气与那一寒一热的掌力相抗。
韦一笑连中两下幻阴指,虽然九阴九阳真气耗去了一部分成昆的指力,但依旧立足不定,摔倒后便即动弹不得。
刹那之间,厅堂上寂静无声,八大高手一齐身受重伤,谁也不能移动半步。
八人各运内力,企盼早一步能恢复行动,只要一方早得片刻,便能制死对方。各人心中都是忧急万状,均知明教存亡、八人生死,实系于这一线之间。
假若成昆能先一步行动,他虽伤重,却能提剑一一将七人刺死要是明教七人中有任何一个能先动弹,杀了成昆,明教便此得救。
本来七人这边人多,大占便宜,但五散人功力较浅,中了一下幻阴指后劲力全失,而内功深湛的杨逍和韦一笑却均连中两指。
原本,那寒冰绵掌和幻阴指的劲力,不易分别高下。甚至于,韦一笑体内有九阴九阳真气,掌法虽依旧名为“寒冰”,可输出的掌力,却为一阴一阳,还要略微胜过幻阴指力。
可是韦一笑拍出那一掌时,已然受伤在先,成昆点他一指时却未曾受伤。
如此一来,对耗下去,倒是成昆先能移动的局面居多。
杨逍等暗暗心焦,但这运气引功之事,实在半分勉强不得,越是心烦气躁,越易大出岔子,这些人个个是内家高手,这中间的道理如何不省得。冷谦等吐纳数下,料知无法赶在成昆的前头,但盼光明顶上杨逍的下属能有一人走进厅来。只须有明教的一名教众入内,便是他不会丝毫武艺,这时只要提根木棍,轻轻一棍便能将圆真打死。
可是等了良久,厅外哪里有半点声息,其时已在午夜,光明顶上的教众或分守哨防,甚至童儿,或各自安卧,不得杨逍召唤,谁敢擅入议事厅堂。
此时,惟有躺在横梁上的赵秋,才有扭转乾坤之力,只是,他却无意阻碍事情的发展,心中所想,只是要随了成昆和张无忌,混入秘道之中,获取乾坤大挪移神功,仅此而已。
赵秋心中冷笑道:“其余之事,与我何干?”
只是,赵秋却知,此时,正是张无忌发迹之时。
这会儿,张无忌藏身布袋之中,虽然眼不见物,但于各人说话、一切经过,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但听得一片寂静,也知道寂静之中隐藏着极大的杀机。
过了半晌,忽听得说不得道:“喂,布袋中的小朋友,你非救我们一救不可。”
张无忌问道:“怎么救啊?”
成昆听得丹田中一口气正在渐渐通畅,猛地里听得布袋中发出人声,一惊非同小可,真气立时逆运,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他自潜入议室堂之后,一心在对付韦一笑、杨逍等诸位高手,哪有余暇去观察地下一只绝无异状的布袋,突闻袋中有人说话,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暗叫:“我命休矣!”
只听说不得道:“这布袋的口子用千缠百结缚住,除我自己之外,旁人是万万解不开的,但你可站起身来。”
张无忌道:“是!”从布袋中站了起来。
说不得道:“小兄弟,你舍身相救锐金旗数十位兄弟的性命,义烈高风,人人钦佩。眼下我们数人的性命,也全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