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也不理正在地上哀嚎的成昆,他拿了折扇,身影一闪,又向鲜于通行去。
鲜于通如临大敌,倘若换在无人之处,他早已躲闪,避开这如恶魔一般的少年。
更何况,眼前这少年,似乎知晓他深埋心中的那些往事,早前那一句“负心都是读书人”,以及那句“却不知鲜于掌门,是不是也是负心人”,让他心中乱跳。
只是在一众武林同道面前,他一派掌门的身份,惟有原地不动,凝神以对。
赵秋右手一动,折扇微微扇了扇,说道:“这金蚕蛊毒,源出苗疆,乃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却不知,鲜于掌门这折扇中的蛊毒,源自何处?”
鲜于通心内一惊,浑身发颤,不由得退后数步,说道:“什么金蚕蛊?我不知道!”
赵秋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原本,鲜于掌门的那些负心往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提及。可是……”
鲜于通心中发怵,不过,却昂然说道:“我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什么负心往事?”
却听一旁的张无忌道:“那也未必!只怕鲜于掌门的负心事,不止一件、两件!”
鲜于通冷哼一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任凭你等胡说八道,我也清者自清。”
赵秋又道:“鲜于掌门,却不知华山派因为何事,非得上了光明顶来,与明教争个你死我活?”
鲜于通冷哼一声,说道:“我华山派白垣师兄,便是死于魔教之手!此仇不共戴天!更何况,自古正邪不两立,我华山派为天下诛魔,又何须其它原因?”
赵秋叹道:“贵派白垣,非是明教所诛,他究竟死于何手之手,难道你心中不知吗?”
鲜于通心中惊骇,又连退数步,说道:“白垣师兄死于魔教之手,人人皆知!”
赵秋身影轻动,附身向前,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
一道异香,扑向鲜于通。
此时,不远之处的成昆,身中金蚕蛊毒后,辗转翻滚,却死死紧咬着嘴唇,并不发声。
鲜于通闻到这熟悉的香味,惊骇欲绝。
中蛊之后,他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
众人心想:“同样中了蛊,成昆咬牙忍受,这鲜于掌门却嚎叫连连!其骨气血性,却是差了不少!”
这会儿,张无忌在一旁大声斥道:“鲜于通!昔年,你在苗疆对一位少女始乱终弃,中了金蚕蛊毒。幸得明教蝶谷医仙胡青牛出手相救,你才留得一条性命。其后,你与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恋。胡青羊以身相许,竟致怀孕,再后来,你贪图华山派掌门之位,弃了胡青羊不理,和当时华山派掌门独生爱女成亲,胡青羊羞愤自尽,一尸两命。…
咱们武林中人,讲究有恩报恩、有怨报怨,那蝶谷医仙是明教中人,你身受明教的大恩,今日反而率领门人,前来攻击明教。人家救你性命,你反而害死他的亲人,如此禽兽不如之人,亏你也有脸面来做一派的掌门!””
鲜于通倒在地上,翻滚连连,呼叫几声后,大声道:“快……快杀了我……快打死我罢……”
赵秋叹道:“这位张兄弟,原是胡青牛的弟子,你只须说出白垣究竟为何人所杀,他便替你解了此蛊!如何?”
张无忌朗声道:“这金蚕蛊毒救治之法,我倒也懂得,你须老实回答宋师兄的话,若有半句虚言,我便撒手不理,任由你受罪七日七夜,到那时肉腐见骨,滋味可不好受。”
鲜于通身上虽痛,神志却极清醒,暗想:“当年那苗家女子在我身上下了此毒之后,也说要我苦受折磨七日七夜之后,这才肉腐见骨而死,怎地这得一点不错?”
可是他仍不信这姓名张无忌的少年,身怀蝶谷医仙胡青牛的神技,能解此剧毒,说道:“你……救不了我的……”
张无忌微微一笑,在他腰眼中点了一点,说道:“在此处开孔,倾入药物后缝好,便能驱走蛊毒。”
鲜于通忙不迭的道:“是,是!一点儿也……也……不错。”
张无忌道:“那么你说罢!”
鲜于通道:“这……这……”
张无忌双手一拱道:“既然你不肯道出实情!那便在这儿躺七天七夜罢!”
鲜于通忙道:“我……我说……”
可是要他当众述说自己曾杀害同门师兄的事情,终究是大大的为难,他嗫嚅半晌,终于不说。
突然之间,华山派中两声清啸,同时跃出二人,一高一矮,年纪均已五旬有余,手中长刀闪耀,纵身来到赵秋和张无忌身前。
那身矮老者尖声说道:“我华山派可杀不可辱,你们如此对付我们鲜于掌门,非英雄好汉所为。”
赵秋冷笑不语,张无忌却抱拳说道:“两位尊姓大名?”
那矮小老者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