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听到动静,转身见是金暮黎二人,立即笑出八颗白牙,浑身都是蓬勃的青春朝气:“咦,你们没去猎兽吗?”
金暮黎见他气势与之前不同,便知他已突破成青灵士。
她望向空空如也的场地:“人呢?”
红衣少年愣了愣:“什么人?”
金暮黎淡漠的目光从他脸上拂过。
红衣少年这才哦了一声:“你说那倒霉的一男一女吧?他们不知被谁点了穴扔在这儿,那两人解不开,就干脆直接背走了!”
“那两人?”易锦眉心轻蹙,上前一步,盯视着他,“谁?”
“不知道,”红衣少年摇头,“好像是他们同伴或者家里人,反正看样子是认识的。”
易锦握着拳:“那你可知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红衣少年看向小道:“听他们口气,应该是出妖兽森林,带那两人回去。”
他面带同情之色啧啧不已,“你可没瞧见,那男人的模样是真真惨,眼珠子都被人挖了,舌头也割了,也不晓得是哪个下手这么狠~~诶?你们也找他们吗?”
金暮黎看向易锦:“有何打算?”
易锦眼睛微红:“既给他们逃了,我母亲恐就有危险!”
红衣少年闻言,霍然瞪大眼睛:“那人……是你们伤的?”
金暮黎瞥他一眼:“你有意见?”
说罢便转身,“那就走吧。”
她原本打算自己也猎上几头妖兽,吸收些灵丹,但显然不行了。
易锦不好意思再拖累她:“姐姐,我可以自己回去解决。”
金暮黎顿住脚,望着他简单易容后依旧清秀的脸:“你确定?”
“……”易锦低下头,抠着手指,半晌才弱弱道,“锦儿不想总是劳烦姐姐……”
金暮黎摸摸他的头,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走吧。”
易锦低低道:“锦儿已经欠姐姐太多了。”
金暮黎牵起他的手,边走边淡淡道:“那就攒着慢慢还。”
声音依旧清冷,易锦心里却一阵阵热,直想扑到她怀里,紧紧抱着她。
可他不敢。
总也没那个胆。
金暮黎却补充一句:“不会走太远,能追上。”
易锦脚下微微一顿,相握的手紧了紧。
又被丢下晾在一边的红衣少年望着二人背影叫道:“哎你们就这么走了吗?不猎兽了吗?”
没人答话。
摸摸后脑壳,他嘟哝道:“怎么不理人呐!”
两人仍然只给后背给他瞧。
另一边,如金暮黎所说,带走胡须青年和刻薄女子的人的确还没走远,毕竟背着个动不了的木头僵尸,不可能能和平日一样方便。
两个出苦力的汉子边走边骂:“让你去找麝颜草,你倒把自己找不见了,还得我们出来寻你,可真是本事不小!”
另一个哼道:“找一个,搭一个,也不知是他俩倒霉,还是咱俩倒霉!”
“自然是他俩倒霉,”先说话的汉子瞪眼,“这家伙的眼睛舌头都给人挖了,他不倒霉谁倒霉?”
“也不见得,”后面汉子嘿嘿奸笑,“你没发现他俩衣衫凌乱、身上气味不正常么?”
先前汉子的目光顿时淫邪,停下脚步,看向那汉子背上的女人,满眼的不怀好意:“兄弟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刻薄女子之前因有求于人,希望被救,便一直忍着不开口,任由他们谩骂,此时终于忍不住惊恐大叫:“你们不能~~唔!唔!”
人已被翻转下背,捂住口鼻往林里拖。
另个汉子亦眸色疯狂,将满脸污血的瞎眼男人往地上一扔,就跟了进去。
刻薄女子先是被人用手捂住口鼻,之后那手刚离开,她喘口气尚未呼救出声,便又被一根布带狠狠勒住嘴,狼狈而疼痛,眼泪都流了出来。
胡须青年什么都听在耳中,奈何既动不了,也发不出声,只能呜呜嘶叫。
毕竟再丑陋,也是刚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耳听她即将被两个汉子强行侮辱,且这两人还是曾与他一起共过事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甚至愤怒。
可他无能为力。
眼睛瞎了,嘴巴哑了,耳朵却更灵。
他听到女人呜呜之声里的痛苦挣扎,听到一个男人的有力粗喘,听到另一个男人的焦急催促,之后突然的,一切戛然而止,所有声音都在瞬间消失。
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诡异。
心脏急跳之余,他感到头皮发麻,连眼睛和嘴巴里的疼痛都忘记了。
屏住呼吸,他努力倾听四周动静。
因为是后脑贴地,草丛等低处的响动对他来说便格外清晰。
当一阵很轻很浅、有规律的沙沙声传入耳中时,他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
极怕来的是蛇类爬行动物。
即便不是毒蛇,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