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看到两人双手和耳朵的不同,明白这是故意显显摆摆弄成这副鬼模样,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化了奇葩妆、易了奇葩容似的。
如金暮黎所料,待回到铸剑山,已无师姐弟男女及孩童的踪影。
易融欢、易锦随金暮黎去林深之处静坐~~虽然他俩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直至暮色将尽之时,山下来了浩浩荡荡一群人,金暮黎起身道:“开工。”
易融欢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晚上盖屋?”
金暮黎瞥他一眼:“不然呢?”
易融欢片刻后点头:“好好!妙!”
金暮黎却已走远。
他连忙跟上去。
之后不久,他出乎意料地看到,带着一群工匠赶到铸剑山庄的领队,既非寒云,也非漠烟,而是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神情肃静,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办事极其稳妥之人。
他看到黑衣黑帽的金暮黎时,完全没有犹豫地上前行礼:“副阁主。”
声音压得很低。
金暮黎将那随意抓来的两把金项链掏出塞他手里:“最多一天两夜,必须完工。”
男人立即应是,没有一点“要求苛刻、完成任务比较困难”的表情。
金暮黎朝跟上来的易融欢伸出手。
易融欢见她把金首饰都给了中年男人,便会意地掏出自己怀里的东西。
金暮黎全都交给男人:“告诉他们,只要全力以赴,这些便都是他们的。”
顿了顿,“你那份,我有另备。”
男人微微躬身,没说一句虚假推辞的客气话,他知道眼前这个恶霸般的女子,最讨厌屁用没有的繁文缛节。
金暮黎道:“我会亲自巡逻,清理溜过来的耗子,但你要让他们学会闭嘴,不可将在这里做过工的事泄露出去,否则倒霉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
男人仍然只有一个字:“是。”
金暮黎转身离去。
两名青少年黑鬼再次跟上。
中年男人待她身影消失,才直接捧着那堆金首饰转身,当着众人道:“今晚一整夜,加明日一整天,盖起五间大屋,并保守秘密,这些便都是你们的。”
人群瞬间骚动了,每个人都双眼放光地盯着那满满一捧、直堆到男人胸口的金首饰,甚至咽起了口水。
男人将首饰塞入怀中,撑得胸腹衣衫鼓鼓囊囊,却毫不在意地一挥手。
激动的工匠们立即跟着走。
站在人群后方、同样百姓打扮的十二人默不作声、无痕无迹地监视押送。
待到了山庄废墟,他们又分出四人速度下山,接应专门送砖送石送屋瓦的长长车队,另八人则把住废墟八个方位。
如果金暮黎是第一道防线,那么他们,就是第二道防线。
用加倍工钱封工匠们的口,则是为了防止武盟盟主米孤遥得知此事后,迁怒到他们头上,给他们带来灾祸。
至于因觊觎铸剑山庄财产而偷摸过来的贪心家伙,无论正道,还是邪派,有一个算一个,金暮黎都毫不客气地将其抽死,就地掩埋。别说报仇,连回去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铸剑山庄因被绿林掩映,加上方圆五里没有百姓居住,所以即便那晚火势很大,也无人得知易家被灭门。
如今连夜动工盖屋,除了怀有歪心之人,同样引不起任何注意。
金暮黎带着易融欢和易锦不断在林中巡逻,被火把映照的废墟里,工匠及其学徒们则干得热火朝天,速度清理,速度打地基,速度起屋……
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
累死累活地日夜赶工,泥瓦匠们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子时完成任务。
但因多用了几个时辰,他们都有些惴惴不安,怕雇佣人以此为由,扣他们的工钱。没想到,那脸上始终没有一丝笑容的中年男人却拍拍那堆首饰道:“就这么给你们,难免酬劳不均。万一某些人因此而心里产生不平衡,甚至埋怨、发生口角,进而将此事捅出去,给你们带来的,可就是杀身之祸,所以~~”
他故意停了停,工匠中果然有人惊恐叫道:“什么?杀身之祸?我们只是盖个屋而已,哪里来的杀身之祸?”
“不然我们为什么连夜动工?为什么给你们这么高的工钱?为什么要求你们保守秘密?”男人阴冷着脸道,“你们要记住,保守秘密,就是保你们自己的命;守不住秘密,来日就算被人杀了,也是你们自己惹来的祸,与我无关。”
累得一身臭汗、筋疲力尽的工匠们,脸色一片惨白。
有人颤颤道:“你、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来了……”
男人不理他这茬:“也无需太担心,只要能管住你们的嘴,不要将在这里做过工的事说出去,我保你们无恙。”
他扯出几条项链,“至于工钱,还是刚才那句话,为免分配不均,令某些人心生不满,给你们自己带来祸端,你们可以推选出两个大家都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