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易锦伸出手、将他牵出凉凉溪水,又主动与他亲密一番后,心肠就变得越来越软了,平日不会管的旁人闲事,竟想都不想,便插了手。
带着易锦离开后,她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什么名堂。闭目自查了一下,真气灵力运转正常,也没哪里不对啊。
再摸摸自己额头,特么不发烧啊!
怎么会脑子一热悄悄救人呢?
她向来都是只会杀人的好不好。
哪儿出了毛病?
坐在林子里折腾半天,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越整越一头懵。
易锦伏在她腿上,脸朝外,闭着眼睛偷偷笑。
金暮黎自查半天,没查出问题,只能暂时放弃。
低头看看少年清秀白皙、写满甜蜜的侧脸,她的心,渐渐温柔起来。
楼月兰出身青楼,却养出了一个无比单纯的笨笨儿子,着实令人意外。
不过仔细想来,也不是没有原因。
一般来说,那种来自身体的欲望和本能,男子多是无师自通的,即便晚些,也终会开窍。坏得早的,通常都是天生自带淫根,或者抱着图册一看即明。
而在这方面比较迟钝的孩子,通常都是由做父亲的负责教导,因为做母亲的无法启齿,更别说面对面沟通。
至于父亲们的教导方式,无非就那么两种,要么扔本小人儿画册自己去研究,要么用比较隐晦的语言告之。
然而事实却是,对天生迟钝又愚笨的人来说,这两种教导方式哪种都不行。前者会看成简单的抱在一起睡觉,后者则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
至于花心男易文度,他恐怕连并无作用的两种都没对易锦做过。
此人不仅妻妾众多,还要忙着继续在外面摘花采蜜,且得抽空过问家中铸剑、捞钱之事,哪有闲暇管儿女们的房中教育?
楼月兰是女人,本就不方便教导儿子情事。加上她自己是从青楼那种被人诟病的地方出来的,定然对敏感话题避如蛇蝎,免得人家嚼儿子舌根,说他又淫又坏,果然是妓女生出来的贱种。
可能不但不提不教,还会管得更严苛,不准他跟易融欢那类色棍走得近,免得被人故意带坏,再故意嘲讽笑骂。
如此种种因素合在一起,便有了今日笨到可爱的易锦。
易融欢洗净脸后,和新聘管家盛晚泽聊了一会儿,又在雇来干活的闲民面前人模狗样地乱走一通,才呲着牙、笑开花地回到林子深处。
然而还未走近,便见那仅剩的唯一蠢弟弟坐在凶煞腿侧,屈肘趴在她的膝盖上睡得正香,也不知做了啥美梦,笑得嘴角翘老高,捡了座金山似的。
而那一鞭就能抽断人的脖颈、比恶鬼还凶的煞神,正腰背挺直地阖眼坐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易融欢停下脚步瞅了好一会儿,那二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摸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呲牙乐了。
眼前这和谐又美好的场景,不正是他想要的么。
伸头瞧瞧两人衣衫,再耸耸鼻子嗅嗅空气,嗯?好像还没干坏事儿?
哦不不,是,还没干好事儿?
易锦你个缺心眼的傻白货,可要加把劲儿啊!只要你把她睡了,以后就什么都好说多了。
女人都这样,被弄到床上之前,这个那个,屁事多多;一旦进了她身体,她就自动把自己归为你的人,恨不得十二时辰缠着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乖顺得像条只对外人汪汪狂吠的看家狗。
同样是女人的金暮黎不会例外。
更关键的是,这凶煞臭名昭著,谁敢要她?
住在夜月阁的那段时间,他已经打听到金暮黎成天除了修炼,就是打打杀杀抢地盘,还没被任何男人碰过。
啧啧!
易融欢搓了搓手:易锦你若不争气,我就想办法让她臣服在我的银杆~~哦不,黑金枪下,以后永远听我的话。
想到这,他不由两眼放光,舔了舔嘴角。
“杵在那儿做什么?”金暮黎眼睛未睁,冷冰冰的声音却忽然响起,“去十里买些饭菜回来,锦儿饿了。”
易融欢:“……”
不仅想象中的美梦瞬间破灭,还要沦为小厮,给那蠢弟弟当跑腿儿。
简直没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