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拒人于千里之外,靠近者必死,我怎么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金暮黎已经看到顶端颜色与形状和树冠一模一样的瞭望塔:“大概是衣服颜色不对吧。”
少女顿步侧首,瞅着她的从头到脚一身艳丽,又是一阵咯咯脆笑:“果然是火红太炙热,将冰川融化了!”
她挑了挑眉,“没想到金副阁主如此风趣,与传言完全不符,相差太多。”
金暮黎没接话,只看着掩映在参天大树里的瞭望塔,抬抬颌:“有几个?”
“四面八方,自然是有八个,”少女继续前行,“慈悲教设有八大法王,原因也是基于此~~不过这都是之前的,有了圣女后,便增设了一座,位置正对他们只能从那边上船的湖岸,站在高处,可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话落音,人已进入棵棵高耸、将瞭望塔藏在其中的树林,“有这些树木打掩护,又隔着广阔湖水,眼力再好,也看不见瞭望塔,发现不了慈悲教最基本的防御措施。慈悲教看着宁静松散,其实戒备森严,想飞进一只苍蝇都难。”
金暮黎心道你还真敢说大话,若真的戒备森严犹如铁桶,那第一神偷换月摘星手和米孤遥的探子是怎么进来的?
两人走了一段,到了塔底,顺着螺旋形塔梯上到塔顶后,视野陡然开阔,湖边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金暮黎一眼就瞧见武盟的人已全部离船上岸,进入树木、房屋、院落、家狗等犹如普通村庄的岛中世界。
易融欢兄弟俩在登船时就被龚寓别有用心地分开安排,如今更是互相远隔,不得相见,一个与散兵同行,一个被挟持般随在米孤遥身后。
少女一声轻笑:“打着为不相干之人讨公道的旗号,为那三片不知道是啥东西的黑硬壳,堂堂盟主,竟然亲自参战,啧啧,也真是够豁出去的。”
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瞟向金暮黎。
金暮黎故意神色一动:“黑硬壳?”
“是啊,为了黑硬壳,派了两名什么风影过来夜探慈悲教,还潜入白虎法王的屋子,若非碰上个不知死活的窃贼,就被他们直接拿走了,”少女毫无心机般道,“三个蠢货跑了两个,一个被捉,审讯时,没抗多久,就全招了。”
金暮黎微微点头:“慈悲教的手段,外人谈之色变。”
“那只是传言而已,”少女咯咯笑道,“待金副阁主成了慈悲教的人,就知道可怕酷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哦?”金暮黎轻轻挑眉,“竟不是刮刷驴木凌迟铁烙?”
“自然不是,那只是故意放出去、让人畏惧忌惮的魔话而已,”说到这个,少女的笑容反而变淡,“那名风影在特殊手段的审讯下,所知一切全部吐出,可惜,他只知米孤遥打定主意要那东西,却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更不知用途。倒是白虎法王因此而倒了大霉。”
金暮黎微露讶然之色:“莫非……”
“正是,”少女脸上的甜笑再度敛了敛,“得了曹家宝物不上交也就罢了,竟然连个禀报都没有。若他大大方方说一声,教主兴许就直接将那东西当作功劳或战利品分给他了,如此掖着瞒着……”
后面未完的话,意思不言自明。
金暮黎心说童硕榆还真的是冤枉的:“既是从曹家庄得来的,那也许就是曹世骑巴结他时、送给他的私礼。”
少女摇摇头:“那风影虽然语焉不详,但能推断出绝非私下所赠。”
她忽然看向金暮黎,“你们夜月阁至今不知此事,也真是好生奇怪。”
金暮黎微微一愣:“什么事?”
少女盯了她许久,忽然灿烂一笑:“没什么,先看你的小心肝儿是如何被我们单独保护的吧。”
话音刚落,那边原本见不到半个人影的武盟队伍,便听到一阵喊杀声。
各个房屋院落都冲出人来。
山月长老淡淡道:“这就是埋伏?”
无觅长老轻飘飘道:“兴许是专门出来诱我们深入的佯败者。”
米孤遥冷笑:“他们没有佯败的资格!”
说罢大手一挥,“全力剿杀!”
两方立即战成一团,杀声震天。
金暮黎看着虽将易锦带在身边,此刻却无意保护他的米孤遥,目光骤冷。
少女道:“这位盟主大人,怕是有意要利用慈悲教杀掉你的小心肝儿和他哥哥,以图更方便地霸占铸剑山庄。”
金暮黎转脸:“你们都知道?”
少女咯咯又笑:“你不会以为圣女灭了易文度那负心汉后,什么都不做吧?”
金暮黎看向撞在一起厮杀的两方人马:“既已做好万全准备,守株待兔,便是专门有人在外探听消息。”
少女旁走两步,靠到柱子上,微微歪着头看那且战且退的慈悲教教众:“更准确的说,这叫火已架好,请君入瓮。”
金暮黎道:“那些老油条不傻。”
少女眉眼带笑:“就是让他们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