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而反被女子照顾的羞耻感。
想着金暮黎为免头发扫到他的脸,而将惯梳的高马尾放下,简单束置于后背,甜蜜就更加一层一层涌上来,恨不得将她揉化在怀里。
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十几人入了最近的芳草城。
芳草城外衰草连天,芳草城内却一片姹紫嫣红。街道两边种的双叶青、卷帘眉枝繁花茂,或月白或嫩黄的盛开芬朵香气扑鼻,勾人驻足。
本城女子基本都是金钗玉珥,腰坠细长的银挂件,迈着小步蹀躞而行。
本城男子基本都是头顶簪花,玉佩不离身,即便是普通的贩夫走卒,也要弄块高仿薄晶石绂系腰间硬充风雅。
夜梦天看向除了蓝色凤尾发扣、身无一饰的金暮黎,垂了垂眼眸。
金暮黎对花花草草感觉不大,也从未养活过,魂穿之前是养花花死,养草草亡,就像克星一样完全不对付。
她不可能像苻羽萌那样喜欢得脆声大叫,也丝毫没有流连忘返之意,直接鼻子底下问了人,快步走向卖斗篷的高档成衣铺。
高档店铺里卖的东西,基本都要价不菲,但一分价钱一分货,骑马御寒之物必须要买好的。用芦花杨絮等做的冬衣虽便宜数倍,却质劣不暖,部分人还过敏。
衣铺店主是个肉多体胖的女人,一眼就看出非本地乡音的顾客是过路的。
她将客人连同自家东西一起吹捧,那意思,是无论柔顺丝滑、高贵典雅、久不褪色的布料,还是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巧夺天工的刺绣技艺,都最衬身形挺拔、相貌出众、俊俏标致、英姿飒爽的公子侠客美女姑娘。
因为人多,所以几乎所有的赞美之词,都被她察言观色巧妙用上了。
金暮黎、夜梦天等人倒没什么,最后进来的少女苻羽萌却很受用,被夸得咯咯娇笑,直指一件白色兔毛斗篷道:“看你这么会说话,我就要它了!”
众人:“……”
你家是开钱庄的吗?不用问价?
果然,等她亲哥付钱时,店主张口就是三千两。
昱晴川瞪大眼:“你怎么不去抢?”
“小郎君这话说的,”女店主微微敛去三分笑,还留七分,“古语就有讲,人欺人,货不欺人,您自个儿瞧瞧这是什么绣工什么布料。当然,您若嫌贵,便宜的也有,但~~”
“八百两。”
一道女声打断了她。
胖店主几乎尖叫起来:“什么?八百两?您是~~”
“八百两,店中所展斗篷全部打包,”金暮黎再次打断她,面无表情的还价,“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啰嗦,行,就钱货两清;不行,我们就换一家。”
胖店主噎住。
做生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砍价这么狠、语气还这么硬邦邦的人。
金暮黎见她不说话,转身就走。
“哎哎等等,”到嘴的肥肉怎么能让它跑了,胖店主连忙唤住她,堆上为难笑容,“姑娘你可真是诚心买东西?”
金暮黎冷冷道:“你觉得我是闲着没事来你家逛着玩?”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胖店主忙道,“只是姑娘这价钱还得……我这是小本生意,姑娘总得让我多少赚点儿,给我留口饭吃。”
金暮黎掏出银票,往案上一拍,不耐烦道:“八百两一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说卖不卖,别啰嗦!”
自然是卖。
她卖本地人最多就是八百两一件。
墙上展了八件,架上挂了四件,十二件一次全买走,她疯了才不卖。
卖斗篷的成衣铺、裁缝店多的是,这么大的主顾,即将到手的现钱,怎么可能推出去让给别人。
众人面面相觑,出了店门仍觉不可思议,像在做梦。
虽然知道店主在欺宰外地过路客,但也没想到能把价格砍掉这么多。
苻羽萌的目光里满满都是崇拜:“好看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金暮黎回给她一个“不是我厉害、而是你太蠢”的眼神。
买了防风御寒的漂亮斗篷,又买几套厚实冬衣,金暮黎道:“找个地方吃顿热汤饭,吃完就走。”
苻羽萌的小叔忙道:“金姑娘帮我们省了不少钱,这顿饭我们请。”
金暮黎道:“好。”
众人:“……”
兰尽落噗的一声低低偷乐了。
大嘴姑娘苻斜阳偷偷蹭到他身旁碰碰他肩膀,压低声音道:“你也觉得你们金庄主看似不爱搭理人、其实很有趣对不对?”
兰尽落瞥她一眼:“嗯,还好吧。”
换了冬衣的昱晴川手摸精致细腻的绣白鹤红色斗篷,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还有我一份,金姑娘可真好!”
“你的衣服早就该换了,”兰尽落轻哼,“都已经入冬了,你还穿着件无袖敞领单衣,分明是想气死谁。”
易锦的棉衣更厚,黑色斗篷加绒带帽,帽檐和两襟还有暖和兔毛,站在地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