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脱俗的骇然,身体肌肤就一阵阵发麻。
就是不知这具尚未经人事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夜梦天将两人的暗流汹涌尽收眼底,心中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搞破坏,不让他俩有机会在一起。
因为当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易锦身上,金暮黎并不知三个人里最先醒的夜梦天究竟是何时醒的。
事实上,在易锦汗珠滚成溪、咬牙忍受最后一波穿肠噬腹般的剧烈疼痛时,夜梦天就已苏醒。
只是炭杀草木蛊正行至关键时刻,善水和金暮黎谁都没注意。
夜梦天因那不寻常的动静,而未立即睁开眼睛。他凝神屏气,闭目静听,直到感觉兰尽落挨着他的手指动了动,才假装刚刚苏醒。
易锦虽中途离席,吸收的毒香最少,但因其武级最低,不知情的兰尽落和昱晴川便未对他迟迟不醒的事产生怀疑,也没问及。
他俩不知,他便也装作不知,免得阻碍动作显得太刻意。
毕竟他是后来者,又有兰尽落诸人的眼睛在看着,行事方面多少有些顾忌,无法理直气壮的抢。
即便那两人已火花四溅,再给一点摩擦,就“嘭”地点燃,他也得忍。
“善水道长的医术如此高明,定也通晓符箓术法吧?”夜梦天给自己和善水解除尴尬道,“不知可能调遣祖师兵马?”
“不不,我不会,”善水忙道,似乎因自己没达到对方的期望而有些羞愧,“我……我只会看病,其他什么都不会。”
“那也是极好的,”夜梦天赶紧接话,快速灭掉另一种尴尬,不让它有时间发酵,“那接下来,道长打算去哪里?回凤栖城道观,还是留在芳草城?”
“待将年大公子的脸处理好,我就去各大药铺看看,买些芳草城才有的棻木香片,”善水解释道,“凤栖城郊有家农户病了,需要那种药材。”
“什么症状?什么病?”夜梦天没话找话道,“可要紧?”
“大概是在瘴气弥漫的地方待久了,他的头脸四肢皆起了块状疹子,密密麻麻聚集在皮肤的纹理之间,左耳左脚还时不时地蠕动,”
善水老老实实的答,就像金暮黎带易锦去道观求医时,他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都毫无隐瞒、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说出来一样,“是中风了。”
“哦,”夜梦天点点头,“那要怎么治?”
“如婴观后有个天然的温泉热水池,只要把烧煮过的药草放进去,让病人在水中长时间熏蒸浸泡,泡得汗像雨一样往外冒,几次便能好,”善水见他问得仔细,以为他认识的人里也有中风情况,“你若有亲戚朋友需要,可以让他去如婴观找我。”
微微一顿,又赶紧补充道,“不过要尽快,因为我打算了却这件事后就出门,你让他早些来,我可以将他们放在一起医治。”
“啊,”夜梦天尬笑,“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并无朋友生病。”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善水喃喃般道,“没病就好。”
金暮黎瞥二人一眼:“这里没有,兴许京都有,你不妨把方子讨来传过去,没准儿哪天能用得上。”
夜梦天:“……”
内伤未愈的年灞泠闻言,心中更加凛然。
她和年江春本是年府主人,此时却像两个陪客坐在最下首。
金庄主的目的很明显:让她姐妹俩试吃饭菜汤羹,没问题便罢,若有问题,便是她们自找的。
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人家在这里吃饭中毒差点没了命,肯吃第二顿,她们试吃一下表达歉意和诚心也是应该的。
可她默默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出金庄主和夜公子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按说夜公子若是个有背景有身份的人,金庄主该对他毕恭毕敬才对,可她……从哪看都不像个随从。
那态度,若非要形容,倒更像熟络到没有尊卑、阶层之分的朋友。
夜梦天早就从金暮黎的字里话间感觉到她在把他的身份往京都官贵上引,故意误导年灞泠。
听了这话后,更加确定。
他轻咳两声,淡淡道:“不要咒我的家人朋友。”
略带不满地瞥眼金暮黎,“他们的身体都好得很,用不上善水道长的方子。”
“哎呀,是我多嘴了,”金暮黎浅笑道,“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听闻西南边境林子多,瘴气重,蛇虫遍地,数不胜数,不知那里的官兵能不能用得上善水道长的方子。”
夜梦天提醒般重咳一声。
金暮黎还未配合回应,善水突然出声道:“这个金姑娘不用担心,我去西南采药时,曾从那里走过,还救了两位刚调过去的官爷,顺便把适合当地的方子留给了他们。”
他面色红红,却还是坚持着把自认为该说的话说完,只是眼睛盯的却不是金暮黎,而是桌上菜碟。
就这,还睫毛颤动,躲躲闪闪。
金暮黎被其敦厚纯良搞得不好意思:“善水道长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