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
“没查到?”金暮黎眉眼一凝,“那我们连夜奔袭是为何?”
夜梦天道:“虽然没查到獠牙面具人的藏身之处,但在芳草城外交了手。”
“这么快?”金暮黎讶然,“你朋友的人,竟已到了芳草城?”
夜梦天犹豫道:“献祭白骨这么诡异的事……估计他已密奏圣上。”
金暮黎挑眉:“你的意思是,朝廷力量已经介入?”
“有可能,”夜梦天思索道,“但也可能仅仅是皇上的力量。”
“皇上的力量?什么意思?”金暮黎想了想,“你是说……禁军?”
刚说完,自己又否定,“不对。”
微微一顿,“锦衣卫?”
夜梦天上前两步,沉声道:“我觉得可能是独属于皇上个人的神秘力量。”
金暮黎几乎脱口而出:“你是说暗卫?”
夜梦天点点头:“我觉得,只有那股只有传闻、不见其人的神秘力量,才有能力这么快追赶过来,并发现獠牙面具人踪迹与其交手,不然我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金暮黎算了算时间:“你在凤栖城就已传了信,灵鸽空递速度快,不耽搁,若你的朋友反应也快,手里又有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并非不能到达芳草城。”
“这……”夜梦天笑了笑,“好像很有道理。”
“不是好像,而是事实,否则谁会及时通知你连夜离城?能将你的安危真正放心上的人,只会是你的朋友。”
金暮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我知道夜教主有事瞒着我,而我选择相信却不细问,是因为不想卷入太深。只要能顺利到达东海,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其他事情我都无所谓。能借助他的力量,我便借助,省时省力;不能借助,我就自己应付,反正人在江湖,打打杀杀之事本就难以避免。”
夜梦天沉默须臾,莞尔一笑。
他抬眸看那水天一色,两岸碧玉,目光再转回金暮黎脸上时,声音极其温柔:“暮黎信我,足矣。”
峰萦水映的清幽环境中,金暮黎带着一丝坏笑道:“信你,是因为我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否则……”
否则鬼才信你。
夜梦天心尖儿一颤,几乎沉沦在她难得一现的坏坏眼神里。
易锦顿觉不妙,伸手就去扳她的脸:“姐姐你看我就好,不要看别人。”
金暮黎:“……”
兰尽落缩在舱里吃着果脯喊道:“我说,风光如此秀美,你们要不要每人诌两句打油诗玩玩儿?”
“打油诗?”不停往嘴里塞肉脯的昱晴川乐了,“这个我会。”
兰尽落道:“那便正好,你起个头。”
昱晴川目视舱外,看着不断倒退的山水,乐滋滋地想了一会儿,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大声道:“青山绿水衮衮来,金庄主你要发大财!”
兰尽落扑哧笑出声:“你这……”
憨货马上望着他,眼睛里明晃晃写着:怎么样?我编得好不好?
兰尽落快要溜出嘴的话硬生生变成了:“挺好,寓意挺好。”
昱晴川乐龇了牙,完全忘了即便是打油诗,也该有四句:“兰大哥,该你了。”
兰尽落并无准备,也没啥才情,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琢磨出几句稍微比昱晴川像样点儿的东西:“白龙江里白龙游,锦秀琉璃顺风流。我欲台侧抛瓘玉,不知谁人配鸾俦。”
瞬间听懂的夜梦天回身看他。
兰尽落啪地打开折扇,嘻笑。
易锦虽晚一步,却也终究明白兰尽落是在说他们三个,不由猛将金暮黎拉进怀里:“当然是我。”
他轻哼一声,“能与白龙配鸾俦的,只有锦秀。”
夜梦天眉眼疏淡,不食人间烟火般轻飘飘道:“打油诗而已,何必牵强附会的较真。”
易锦不反驳,只防贼似的紧紧抱着怀里人,生怕被截道儿的抢走。
昱晴川叫道:“夜大哥,打油诗很简单的,我都会,你也来一个!”
夜梦天冲憨货笑了笑:“好。”
随后抬头看向青梢树杪,静静沉思片刻,方开口吟哦:“消颦怡居素阙脊,竹寮孑卧斜倾酏。曲肱半枕望江流,未有锦书托双鲤。”
昱晴川听得愣愣怔怔,待他诵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声问兰尽落:“兰大哥,他这打油诗说的是啥意思?”
兰尽落也似懂非懂:“好像是……有情无处寄?”
易锦看向金暮黎,金暮黎看向夜梦天,直接问:“啥意思?”
夜梦天:“……”
易锦陡然心定,立马实话实说、以真诚取胜:“姐姐,我不会吟诗。”
金暮黎连忙安慰:“没事,我也不会。”
夜梦天:“……”
失策了。
舟行江中,顺流速下。
船上有船夫数名,各司其职。
白日平安无事,暝色四下之时,热